第二道鑼鼓聲響起,拍賣會正式進(jìn)入倒計時,霍仙姑看向吳邪,吳邪也直直的看向她,兩人互不相讓,吳邪這倔脾氣上來,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霍仙姑也沒有說話,而是起身來到前面木欄邊上,這里的視角極好,只一眼就能覽盡樓下一切風(fēng)光。
“她耍賴,你也耍賴,”胖子在吳邪耳邊低語。
吳邪定了定神,來到霍仙姑面前,大聲說:“霍老太太,您也別怪我們耍賴皮了,樣式雷的事情我今天是一定要問清楚的,您要是不給我解答疑問,我們四個就一直跟著您,您去哪,我們就去哪,您要一直坐著,我們也一直坐著。”
吳邪說罷,竟直接坐在了霍仙姑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上,頓時席間眾人皆驚,邀月挑眉,嗯~,這吳邪果然有敗家子的風(fēng)范。
“誰讓你坐這里的,站起來!” 霍仙姑厲聲道,吳邪看了看自己的椅子,不明所以,霍仙姑冷眼看著吳邪,吳邪也硬氣了起來,“您要不說,我就不站,”霍秀秀聽到吳邪的話更是一臉著急的想說什么。
“把這幾個人給我拉出去,”她對著霍家人說道。
“老太太,攆人就有點跌份了吧!一會兒要是拉扯起來傷到了您,可就不好辦了?!?/p>
“吳邪哥哥,這里不能坐,”霍秀秀著急著去拉吳邪,卻被霍仙姑身邊的手下人攔住了。
“你想坐,那就好好的坐著吧,” 霍仙姑轉(zhuǎn)念一想冷笑道,吳邪聽著這話,心底涌現(xiàn)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看了一眼被霍老太太指使人拉走的霍秀秀一眼,這種預(yù)感又強烈了不少。
“霍老太太,我真的說到做到,要不您行行好,別耍我了好不好,”吳邪打算服個軟,誰知話音一落,底下傳來第三聲銅鑼聲,霍仙姑勾著唇角就是不說話。
吳邪站起來湊到她面前繼續(xù)開口:“要是我爺爺做了什么對不起您的事,您扇我?guī)装驼疲俊?/p>
霍仙姑看向吳邪,開口說了一個行字,緊接著抬起了手,就在吳邪以為她真的要打過來,身后的張起靈和胖子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蓄勢待發(fā),誰知人家就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吳家小三爺,是我怕了你了,你就坐在這里吧,一直做到四點半,如果你坐得住,我就不難為你了,而且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都會告訴你。”
“就光坐著,您就告訴我樣式雷的事?就這么簡單?”吳邪有些不信。
“霍老太太,欺負(fù)后輩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邀月冷眼看著因為奸計得逞而洋洋得意的霍仙姑,因著這含沙射影的話,霍老太太第一次正經(jīng)將吳邪身邊的女人放入眼底,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這女子不過就是一個好看的花瓶而已。
這時下面?zhèn)鱽砹酥鞒秩说恼f話聲,提醒大家入座,拍賣會正式開始。吳邪看了看時間,品著剛才阿月懟霍老太太的話,吳邪大致是明白自己是被人給坑了,卻不知道虧吃在哪里,緊張的瞧了一眼邀月,卻得到了邀月的點頭,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阿月都點頭了,想必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事兒,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秀秀卻是一臉焦急的望著他,奈何奶奶不讓自己過去,對面的小花也想要提醒他,卻始終和吳邪對不上目光。
“好好看著,今天可是一出好戲啊!”霍仙姑雖然不知道那女子明明看破卻不說破是為何,但只要不妨礙到自己給吳家這個獨苗以顏色瞧瞧就行。
小花想給吳邪打電話提醒他,卻得到對方的電話已關(guān)機的訊息。這時,吳邪的目光正好與小花對上,小花只能比劃動作示意,讓他看看周圍包廂內(nèi),所有人旁邊的位置上都空無一人,不是沒有人坐,只是大家都選擇不坐而已,吳邪此時才覺得事情不對,“胖子你看,怎么沒人坐到這個位置上?。 ?/p>
不等胖子說話,開門進(jìn)來一名送拍賣名單的服務(wù)員,看著椅子上的吳邪,一臉震驚的說:“霍老太太,您這位朋友是不是做錯位置了?”
“開眼了吧!自從張大佛爺坐過這個位置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坐了,今天出現(xiàn)一個不要命的,也算是應(yīng)景了,” 霍仙姑冷笑一聲,那人聽了,轉(zhuǎn)身對著吳邪甚是恭敬的說了一聲“請稍等!” 隨后退出包廂,囑咐了手下人幾句,復(fù)又返回了包廂。
“什么情況?。俊?/p>
“霍老太太,佛爺坐過這里嗎?”
霍仙姑也來了興致,特地和吳邪解釋了起來,“當(dāng)年張大佛爺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才娶回了尹新月。你看今天你是不是也能掐算一個良辰吉日,抱得美人歸呢,”霍仙姑看向身后的邀月開口調(diào)侃。
吳邪第一眼看向張起靈,希望小哥不要誤會,邀月冷哼了一聲,這霍老太太膽子不小啊,敢拿她來開玩笑。
“霍老太太,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行不行,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 誰知對方只是淡笑。
見霍仙姑不接話,吳邪只得無聊的翻起了今天的拍賣品名單,打開名單一看,第一件拍賣物品竟然,“今天拍賣的是鬼璽,”張起靈也看了過來,心中早已有了猜測,這時只不過更進(jìn)一步得到了驗證,并沒有多少反應(yīng),邀月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佯裝驚訝道:“鬼璽??!你們新月飯店膽子可真夠大的,”服務(wù)員拿不準(zhǔn)對方身份,只能微笑點頭。
霍仙姑有些驚訝,這些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鬼璽。
叮叮~
工作人員打開黃布的瞬間,邀月面色一變,她看見了鬼璽周圍密密麻麻的陰氣,濃重的想要將人淹沒,張起靈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還真的是鬼璽,” 吳邪看向張起靈,張起靈和邀月都沒空理他,只顧著緊盯底下的鬼璽了。此刻樓上樓下在場眾人目光都放在了鬼璽身上。
“這不是小哥進(jìn)長白山的時候帶的那個嗎?”吳邪和旁邊的胖子小聲的說著悄悄話,他們都覺得這個和青銅門的那個璽真的太像了,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轉(zhuǎn)頭想找邀月確定一下,“阿月,這.......”
“噓!” 邀月手指放在椅子后背上,輕輕的敲打著,實際上是在傳遞訊息。
邀月:新月飯店里全是聽奴,你輕輕的一句話他們都能聽到,聽聞暗語內(nèi)容,吳邪和胖子這才警覺起來。
這時,一個粗壯大漢抬著長木提著玻璃盒中的鬼璽向上升起,將鬼璽抬到眾人面前觀看驗證,吳邪幾人看過,的確和小哥的那個一模一樣,此時邀月的眼底晦暗一片。
第一次走貨結(jié)束以后,底下的人又用木桿吊起一盞燈籠慢慢升上來,“點燈!”天燈穩(wěn)穩(wěn)的掛在了吳邪面前,底下眾人一片拍手叫好,霍仙姑冷眼旁觀,琉璃孫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另一邊,新月飯店的人前來稟報尹南風(fēng),吳家來的小三爺點了天燈。
“吳家小三爺?吳邪?”
“是的?!?/p>
尹南風(fēng)沉思了一會,開口讓聲聲慢盯緊對方。
“對了,吳家小三爺身邊還跟著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聽他們稱呼,好像叫邀月?!?/p>
吳邪一臉迷茫的看著樓下的人,不明白為何叫好,這時,霍仙姑的聲音幽幽響起,“這飯店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點這盞天燈了,你今日也算是給你們老吳家長臉了,今后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吳家小三爺?shù)耐?,”她的眼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
“點天燈?”
“不過威風(fēng)一時,你們老吳家那點家底恐怕要被你這次給全部燒光了,” 吳邪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天燈,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眾人都是這個表情了,吳邪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胖子一聲幾點了。
“四點了,還有半個小時,咱們就贏了,”胖子不知緣由,還在為吳邪打氣。
“剩下這半個小時恐怕是坐不住了,”吳邪臉色難看起來,和胖子解釋了拍賣行里點天燈的意思,今日這個場上,無論誰拍什么,他都會自動往上加一票,也就說今天這個場子被他包了。
“???就是說,不管價抬多高,最后都是你買單?我去,那鬼璽得值多少錢???”
“把整個吳家燒了都不夠,” 吳邪明白,今日算是闖禍了,胖子也乖乖閉上了嘴,小心膽顫起來,他看向邀月和張起靈,兩人還是十分淡定。
“怪不得您讓我坐在這里等著呢,霍老太太,你可真行,今日我要是出不起價爆了燈,新月飯店就得剁了我的手腳,我告訴你,如果我有什么閃失,樣式雷就得給我陪葬,您可什么都得不到,”吳邪也是氣急,看向霍仙姑言語威脅道。
另一邊,尹南風(fēng)將吳邪坐在點天燈位子上的事告訴了張日山,哪知對方無半點反應(yīng)。
“你不管嗎?”
“我怎么管?”
“可是……”
“吳邪要點就讓他點吧!”
尹南風(fēng)看了他一眼,氣的一跺腳,轉(zhuǎn)身走了,張日山急忙將門窗鎖緊,他們都知道吳邪沒錢,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鬧事跑人,就算如此,張日山也不愿意去管?! ?/p>
叮叮叮
“鬼鈕龍魚玉璽最低價五千萬,起價開拍最低一百萬,最高一千萬!所有人開始叫價?!?/p>
越叫吳邪和胖子的心越虛。
“五千一百萬!”
“七千一百萬”
“九千一百萬”
……
吳邪坐在原地喃喃自語。
“吳山居沒了!”
“長沙盤口沒了!”
“祖宅沒了!”
“都沒了,什么都沒了!”
“不能再這么燒下去了!”吳邪想要起身,卻被張起靈和胖子攔住了。
“太刺激了,都快一個億?!?/p>
琉璃孫敲打鈴鐺,他出價了!“一億!”琉璃孫看向吳邪,眼底盡是得意。
吳邪愣在原地,升起無限恐慌。
“秀秀,去給吳家小爺點一出穆柯寨,也算是應(yīng)景,”霍仙姑還嫌事不夠亂,幸災(zāi)樂禍的說到,秀秀無奈的看了一眼吳邪,只能遵循奶奶的吩咐去點戲。
“胖爺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下面這姑娘是個神仙耳朵,每次叫價都能聽見,一次都沒錯過,下半場不得奔著兩億去呀!你和小哥阿月說一聲,別光顧著湊熱鬧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跑路吧!”
邀月在一旁狂翻白眼,沒長心眼的孩子,嘴沒一點把門的,都提醒你這里有聽奴耳力非凡了,這兩人還嘀咕起勁了。
果然,“他們要毀燈!”樓下一個聽奴抬手準(zhǔn)確的指向了他們所在的包廂,大喝一聲,眾人嘩然!所有人都看向吳邪,臺下的棍奴聞聲立馬趕往二樓。
“糟了!”
“真聽得見,邪了門了!”
“坐著,上面交給你!” 張起靈拍了下吳邪肩膀,隨后一個健步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將那些棍奴攔截了一大半!
“這么高!你瘋了?”吳邪大叫,想要起身看看張起靈是否有事。
“坐著,他沒事!”邀月依然很淡定,笑話,就這高度還真難不倒張家族長。
“阿月,現(xiàn)在怎么辦?”
“坐著,等到四點半!”
“不錯,天真,我去守著門口,距離四點半也沒幾分鐘了,”胖子脫掉外套,直接抵在門上,將那些人攔在外面。
臺下眾人一片混亂,張起靈以一抵十,打的棍奴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尹南風(fēng)站在樓上看著底下的混亂,差點氣的吐血!
“你也不怕尹老板把你們都扔到永定河里去,” 霍仙姑悠悠說了一句,吳邪看著對方,心底一片怒意!
“天真,你踏踏實實坐到四點半,這里有我給你頂著!”胖子邊打邊說。
“你知道得罪了這里的老板會有什么后果嗎?”霍仙姑笑道。
“我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既然已經(jīng)鬧開,我也是鬧起來什么都不顧及的人,”吳邪冷笑一聲,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得坐住了,坐穩(wěn)了,他怎么能夠讓那些人白白看了笑話去?
“現(xiàn)在是四點二十五,我坐在這里禍也闖了,氣也受了,不能前功盡棄。最后五分鐘,給老太太看看什么叫做風(fēng)骨!”吳邪定了定心神,穩(wěn)坐最后五分鐘!
“胖爺我就發(fā)發(fā)威,讓小三爺風(fēng)骨一把,” 邀月打開九幽扇掩面一笑,繼續(xù)淡定的站在吳邪身邊。
“四點二十七了,天真,阿月,小哥怎么樣了?”胖子游刃有余的問道,吳邪向下看去,兩個人被揣飛上了天,下面的小嘍嘍都不是小哥的對手,好家伙!小哥站在中間,周圍全是撂倒在地哀嚎的人。
隨后又涌進(jìn)來更多的棍奴,團團圍住了張起靈,尹南風(fēng)去找張日山,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把門都給鎖了,讓聲聲慢聽聽他在里面做些什么!被回復(fù)說是在聽兩只蝴蝶。
“四點二十九了,最后一分鐘!” 胖子努力的抵著門大聲說道。
“把他從椅子上拽下來!”霍老太太一聲令下,吳邪身邊頓時圍上來幾個打手!
“等一下!”吳邪臉色一變,“老太太您可不能耍賴?。 ?/p>
“你能砸場子,我的保鏢就能保護我的安全,動手!” 幾個打手繞過邀月,直奔吳邪而來。
“阿月!救我!”就在幾個人要將吳邪拉起來的時候,吳邪大聲的喊出了邀月的名字。
邀月臉上依然掛著笑意,轉(zhuǎn)動著九幽扇準(zhǔn)確的打在了幾人身體的穴位上,一晃眼,幾個大漢就全都躺在了地上,霍仙姑臉色一變,這才正視面前這個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的小姑娘,“ 原以為你只是這小子的紅顏知己,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片刻,霍仙姑身邊的人就被邀月解決了個干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間到達(dá)四點半。
“奶奶,其實我剛剛就想提醒你來著,”霍仙姑聞言瞪了自家孫女一眼。
“老太太,遵守承諾是做人的美好品德,你別忘記約定??!” 吳邪此刻全身輕松,到了點就無所顧忌!臨了還不忘提醒霍仙姑一句,只是樓下的人越來越多,小哥一人難抵四手,吳邪有些著急迫切的想要下去幫忙。
就在這時,裝著鬼璽的玻璃罩子突然炸開,周圍的人躲避不及時,都被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