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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定國,赤可開疆。龍或在野,天下難安。
國師曾經的十六字箴言,如今就鋪散在了眾人的眼前。
三位王爺終于聚在了一處。
蕭瑟二位,好久不見了。
蕭崇六弟。
蕭羽六哥你黑了,也瘦了。
蕭羽既然回家了就別往外跑了,在家好好保養(yǎng)保養(yǎng)。
雖是關懷之話,可從蕭羽的嘴里說出來,更像是在無聲的宣戰(zhàn)。
蕭瑟我這次回來,短時間內都不會再離開。
蕭崇如此甚好。
蕭瑟不欲多說。
蕭瑟來著是客,落座吧。
蕭羽和你坐一桌嗎?
蕭瑟不,我的位置在那。
蕭瑟輕身飛到高臺之上,看著下面的蕭羽。
蕭瑟這就是我的位置。
蕭羽一甩袖子,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蕭瑟開宴。
屠二爺猛吸一口氣,聲音震耳欲聾道。
少年歌行[屠二爺]開宴!
*
宣泠禾跟雷無桀和司空千落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們三人聚在一起每次都是歡聲笑語,唯獨這次不同。
尤其是看到蕭瑟和天女蕊在交談著什么。
三人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司空千落我想大師兄了。
宣泠禾差點被這句話逼出眼淚,雷無桀握緊茶杯的手青筋暴起,心里也猛然一沉。
悲傷的氣氛剛開始蔓延,宣泠禾抬眼一瞧,悲傷轉為了憤然。
宣泠禾蕭羽他怎么一直盯著我?有病吧。
他的目光看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雷無桀走,我們去樓上坐。
雷無桀剛要站起身,宣泠禾便把他一把拉下來。
宣泠禾不去,他不是想看嘛,就讓他看。
宣泠禾搭上司空千落和雷無桀的肩膀。
宣泠禾我們三個看死他。
雷無桀好!
司空千落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比得過我們三個人!
很幼稚,但發(fā)生在他們三人身上,又有些合理。
蕭羽見他們三人也看著自己,詫異又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蕭崇我們也是很多年沒有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蕭崇坐在他的鄰桌,輕嘆一聲。
蕭羽我們曾坐在一起吃過飯嗎?
蕭崇有的,那時候,兄弟們中只有你和老六不會嘲笑我是個瞎子。
蕭羽把玩著酒杯,勾唇一笑。
蕭羽這我記得。
蕭羽記得,我們那為數不多的兄弟情義。
如今的他,為了皇位,可以不顧任何人的死活。
* *
黃昏漸至,而這真正的宴席也該開始了。
蕭瑟站在高臺之上,舉起酒杯。
蕭瑟這杯酒我敬大家!
眾人紛紛看向蕭瑟。
而蕭瑟當著眾人的面,將手中的酒杯傾斜,酒水灑在地上,酒杯也碎在地上。
千金臺的帷幕被蕭瑟揭下,那上面只寫著一個字‘冥’。
黑色的‘冥’字瞬間改變了這場宴席。
蕭崇怎么了?
蕭崇看不見,卻能感受到這場上的變化。
少年歌行[藏冥]永安王身后的石壁上,寫著一個‘冥’字,要不要走?
蕭崇再等等。
宣泠禾幾人披上喪服,站到各自的位置。
撫琴擊鼓,蕭瑟揮劍在石壁上刻字。
少年歌行[藏冥]殿下,我們快走吧。
蕭崇朝中百官,天啟世家全在此地,他不敢亂來的。
蕭羽的冷笑聲傳入耳中。
蕭羽如果你能看到此情此景,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亂來了。
蕭羽這和提劍殺進太安殿,也差不了多少。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宣泠禾畫好了往生符,蕭瑟也放下了長劍。
蕭瑟大師兄,安息吧。
全場寂靜,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所謂的千金臺之宴,竟是一場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