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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靜無人之處,離侖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見到文瀟與槿花鳶并肩而立,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
槿花鳶你是離侖?
離侖才認出我嗎?
文瀟離侖…是殺了師父的那個離侖。
槿花鳶握住文瀟的手腕,將她不動聲色地往后拉了拉,離侖卻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離侖槿花鳶,你還是這樣,對所有人都很好。
離侖我真的好想殺了你。
槿花鳶離侖,你瘋夠了。
槿花鳶寄生那一套很好玩嗎?
離侖變?yōu)檎鎸嵪嗝?,手中多了一個撥浪鼓,胸膛前的衣衫微敞,隱約可見健碩的肌肉線條。
文瀟交疊在身前的雙手收緊,滿目恨意地看著離侖。
離侖感受到了文瀟的目光,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
離侖你的朋友好像快想起來了。
離侖不如……我?guī)蛶退?/p>
朋友兩字被他咬得極重,下一瞬,他便移到文瀟的面前,雙瞳泛光的看著她。
文瀟的神志模糊一瞬,槿花鳶很快推開她,迎上離侖的目光,金色的瞳孔漸漸變得血紅。
腕間的骨鐲一亮,槿花鳶從其中抽離,捂了捂刺痛的眼睛。
文瀟伸站起身扶住她,一臉擔(dān)心。
文瀟小鳶沒事吧?
槿花鳶搖搖頭,文瀟抬首去看離侖,他的衣擺無風(fēng)自揚,似是幻化的鬼影。
離侖怎么樣,徹底想起來了嗎?
離侖又垂眸看著槿花鳶,眼神危險而陰郁,像是一條粘膩的蛇緊緊纏著槿花鳶。
離侖眼睛痛嗎?
離侖我剛剛…差點剜了你的眼。
離侖遇到危險,這么喜歡擋在朋友的前面,槿花鳶,你以為你有幾條命?。?/p>
槿花鳶閉了閉眼,兩指合攏劃過眼前,刺骨的疼痛漸漸消退。
槿花鳶你到底想做什么?
離侖搖著撥浪鼓,隨著鼓聲慢慢往前逼近。
離侖我就是想和你敘敘舊,怎么了?
槿花鳶眉心一跳。
果然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文瀟他在拖延時間,小卓他們有危險!
離侖小卓?也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槿花鳶關(guān)你什么事。
離侖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立刻飛身遁形,趕去救你的朋友們,把她留給我。
離侖或者,留在這里保護她,讓你們的朋友們自生自滅。
槿花鳶冷笑一聲。
槿花鳶你覺得那些人是朱厭的對手嗎?
離侖也跟著她輕輕一笑。
離侖或許可以一試。
離侖可惜我覺得愚蠢的崇武營不配與朱厭動手。
槿花鳶動手還要講般配?
離侖天地萬物,皆要般配。
離侖用撥浪鼓指了指文瀟,話中的不滿彌散開來。
離侖她這個沒有神力的神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就不配。
離侖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這個礙眼的大荒笑話,我就替你殺了吧。
離侖而且,她早就該死了,不是嗎?
槿花鳶她的命數(shù)由不得你來定奪。
離侖你又是這般護著她。
離侖斂起情緒,面無表情看了槿花鳶片刻,旋即躍身朝文瀟攻來。
文瀟朝空中的離侖揚了一把粉末,又一把拉過槿花鳶的手,轉(zhuǎn)身飛快地跑走。
槿花鳶這招好厲害啊。
文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隨機應(yīng)變。
離侖迅速揚手旋身,粉末消散落地后,面前已無人影。
他緩緩垂眸,看向槿花鳶方才站過的地方,一條木槿花紋的玉穗靜靜地躺在那里。
離侖蹲下身拾起,原本泛白的指尖幾欲將其碾為齏粉,最終,他卻壓下恨意與沖動,小心翼翼地將槿花玉穗握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