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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宗瑜得意大笑,催促著趙遠舟將內(nèi)丹吐出來。
趙遠舟的耳邊只剩金屬的耳鳴聲,瞳孔漸漸變紅,槿花鳶連忙用神力壓制住他的戾氣。
縷縷的猩紅如蛇般纏上槿花鳶的指尖,卓翼宸見狀,迅速斬斷了企圖吞噬神力的戾氣。
甄枚老師,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直接拿下,強取內(nèi)丹?
槿花鳶蠢貨。
槿花鳶氣憤,指尖幻化出一片花瓣,帶著凌厲之勢破空而出,直擊甄枚。
花瓣穿透了他的身體,甄枚驚愕地低下了頭,跪倒在地面上。
而趙遠舟在此時站起了身,渾身彌漫著嗜殺的戾氣,他躍身上前,朝溫宗瑜的面門襲去。
甄枚強撐著沖過來,替溫宗瑜擋下一擊,便昏厥了過去,生死不知。
溫宗瑜望著趙遠舟,臉色極其難看。
趙遠舟的目光左右掃視一番,身形一躍而起,飛過圍墻消失不見。
槿花鳶追了上去。
卓翼宸剛要邁步跟上,便被崇武營的士兵圍住,卓翼宸朝他們舉起云光劍。
溫宗瑜別再徒勞掙扎了,他們走了,沒有人能護住你們了。
文瀟與裴思婧被關(guān)進了崇武營地牢。
卓翼宸,英磊和白玖三人則繼續(xù)追查傲因,爭取早日查明真相將她們從牢獄里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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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居外,趙遠舟設(shè)下了結(jié)界,如果有一天他覺得自己要失控了,就會將自己關(guān)在里面。
槿花鳶踏入庭院,便見趙遠舟坐在蒲團上,他的眼神空洞無神,望著戾氣所幻化的真身。
槿花鳶趙遠舟,別看它了,看我。
槿花鳶在他的面前坐下,趙遠舟的眼皮輕顫,強行讓自己的意識清醒幾分。
趙遠舟不要再為了我浪費神力了。
趙遠舟你陪著我,我就可以戰(zhàn)勝它。
槿花鳶好,我陪著你。
趙遠舟的瞳孔短暫地染上猩紅,周身紅光的不安分地沖撞著,他撲向槿花鳶的懷里,埋首在她的肩窩,似在壓抑著痛苦。
槿花鳶安撫地輕輕拍著他的背脊。
趙遠舟緊緊擁著她,耳邊混沌的聲音漸漸被彼此的心跳聲掩蓋,他貪戀地在她的肩頸處蹭了蹭。
院外,粉嫩的桃花瓣如細雨般輕盈灑落,仿佛一幅夢幻的畫卷,趙遠舟淡淡地笑了笑。
若真能過上四時靜好,年歲無憂的日子,那任何痛苦,都可以忍受,也值得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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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瀟殺害丞相的不白之冤得以昭雪。
真正的兇手是擅于化形的傲因,卓翼宸他們將她逼得在天香閣里當(dāng)眾化形。
眾人親眼見證,緝妖司向崇武營施壓,文瀟很快被放了出來。
溫宗瑜提出條件,讓卓翼宸帶日晷前去見他,卓翼宸將日晷當(dāng)著溫宗瑜的面摧毀后,裴思婧也被釋放。
當(dāng)然,他不知道,那個日晷其實是假的。
文瀟將全部心力傾注于尋找神木之上,唯有尋得此物,方能修復(fù)白澤令,挽救趙遠舟與大荒。
緝妖司也收到了向王的命令——立即抓捕趙遠舟,否則緝妖司上下都要人頭落地。
英磊小卓大人,我來送你了。
英磊坐于茶榻前,手邊放著兩壇酒。
卓翼宸小山神在人間待久了,果然對我們的習(xí)俗禮節(jié)越發(fā)熟悉了。
英磊你們的習(xí)俗?
卓翼宸對啊,軍人出征作戰(zhàn)之前都會飲酒,一來是為鼓舞英雄,早日凱旋……
卓翼宸的話語頓住,英磊不明所以,追問道。
英磊那二來呢?
卓翼宸二來則是,若英雄一去不返,這便是最后的道別之飲,他年祭日,灑酒為念。
英磊表情一愣,連忙呸呸呸,抬手給他倒了一杯親手釀的石榴花酒。
卓翼宸的眸光有些復(fù)雜不舍,將放置懷里的盒子遞給英磊。
卓翼宸如果我……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阿鳶。
英磊擺擺手,拒絕了卓翼宸。
英磊卓大人,等你們一起回來,你再親手交給神仙姐姐,一定要平安無事,不要惹她傷心。
卓翼宸的眼圈紅了,飲盡杯中的酒,起身抱著盒子走去哥哥的故居,片刻后,他出來,離開了緝妖司。
英磊目送著他孤寂的背影,心中總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