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次翻身的嘔吐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小孩的全部力氣,仿佛夜夜的燒意在摧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變得脆弱不堪。
每當夜幕降臨,小孩輕聲細語地呢喃著,仿佛在向她微聲道歉一般,“我很抱歉…ベルモット。”
“ベルモット……”
“ベル……モ…ット”
他的眼神交匯,所有的感官都被置于一旁,他別無選擇。
歲月的流轉,就像風雨過后,枯枝上終于迎來了新生嫩芽的綻放。
應該是幸運的眷屬,前幾天那,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棺材的小孩病情開始逐漸好轉,從可以下地走動到逐漸吃一些東西,但反胃還是飯后常事。
…“小芝華士?”
于芝抬起頭,身上被面前人輕輕打量。
“看來…恢復的不錯,你這副樣子…還真是難得”
貝爾摩德輕輕的笑了笑,于芝無法理解她眸中隱藏的情緒,只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使得她的思維變得混亂。然后終于垂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靜下自己的情緒。
“請不要這樣看著我…”
小孩的聲音微微沙啞,于芝皺了皺眉。
“哦…意外之喜?”
于芝抬頭望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很開心?”
貝爾摩德?lián)u了搖頭,“不不不,我的小芝華士,冷靜點?!?/p>
于芝撇開頭,理性的選擇不再去看她。
“不說話嗎?也好。”
貝爾摩德直起了身子,目光淡淡的落在于芝的發(fā)旋上。
“シーバスリーガルです”
于芝沒有回應。
“行動開始”
貝爾摩德的易容技術超凡脫俗,不論是年邁的老年人還是稚嫩的少女,無論男女,只要躲在面具之后,都能瞬間轉換形態(tài)。
于芝淡淡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他平靜的看著那張表面上慈愛滿綻的笑臉,但他直視的卻是那張面具下的靈魂。
“目標是帝丹小學三年A班的晉位老師,曾經(jīng)是負責組織分下的藥劑研究,前半個月內(nèi)因為露餡而叛逃。”
于芝垂眸撫了撫耳旁的垂發(fā),將耳機完完整整的遮掩起來。
說話人淡淡地踩了一腳油門,汽車直接從前面兩輛車子之間,毫無摩擦的鉆了過去,于芝微微的皺起眉頭,顯然對這劇烈的晃動感有些不適。
“哦,你有在聽我說嗎?シー…?”
“慢點…頭疼。”
貝爾摩德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令人遺憾,但我不得不指出,這恐怕是不可能的?!?/p>
哦…確實很遺憾,于芝默默的壓下了心緒。
車窗外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和仍然能被耳畔捕捉到的車輛鳴笛聲,顯而易見…這行駛的速度。
清晨的潮水如醉人般的涌來,輕輕地拍打著岸邊,于芝不禁瞇起了疲憊的眼睛。
他疲憊不堪地望著車窗外,喉嚨里那股令人討厭的惡心感不斷地涌上心頭,卻令他無法再忍受,他皺緊了眉頭,盡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到那股難聞的氣味。
“ベルモット…慢一些,你也不想讓我吐在你的車上吧?”
后者匆匆地掃了一眼那個撐著腦袋,擰著眉頭的小孩。
“那我會向琴酒申請你的半日假期,然后讓你替我打黑工?!?/p>
……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