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掀起眼皮,那煙灰盤下面壓著一張對折的小紙,看起來比他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巴掌還要小一些...隱約可以看出一點點墨跡......
他打開紙條,垂眸就見白紙上那幾筆揮灑自如的字跡,還沒看清內(nèi)容,就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白紙上并沒有多少字眼,貝爾摩德僅僅只是給他寫了一個陌生的地址…于芝瞇了瞇眼睛,仔細打量著,似是想看出些什么來。
……
不想理…可能又是…任務?
于芝閉了閉眼睛想到,身體首先順從了他,手掌將紙條揉成一團后就隨意朝垃圾桶里扔去,一抹完美的弧線后精準投中。
不管他了!現(xiàn)在該他休假了…順便還要把上個月預約好的假期一起休了……
上一鐘嚷嚷著要假期的芝華士。
下一秒他盯著門外的人思緒了半響。
宮濮羽微微垂下眸,看著門縫中的小孩,于芝面色一僵,正想把門猛地關上,但很快被一手攔住,于芝皺了皺眉,抬手錘了兩下他的手,后者則是輕而易舉地推開了門,于芝后退了一步,看著那個從門外有些散漫邁步進來的人。
于芝抿了捉唇,壓下了心緒,“你來干什么?”
對方淡掃了一眼四周,似是在打量。
于芝并沒有給他完全走入玄關的機會,雙手環(huán)臂冷冷的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卡在了要進門不進,要他出去對方又不肯讓的僵硬局面...
宮濮見他一副固執(zhí)的模樣,也只能開口解釋,“出任務了?!?/p>
上一秒剛請假的人皺了皺眉,“我不是請假了嗎?”
后者微微垂眸看向他,“琴酒讓我來接你。”
……
琴酒長,琴酒短,琴酒不見棺材板。
于芝抿起唇,還未等他反應說話,對方垂眸似是打量了了他兩眼,微微俯了俯身子,距離極盡的位置,于芝瞬間反應過來,但沒有躲過那兩只伸過來的手,或許是自從身形變小的關系,他對小孩那種視角已經(jīng)習慣……
宮濮雖比他矮半個頭,但身高還是不容小視,于芝整個人被抱起來的時候,他大腦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四膠則是下意識地纏抱住面前的人,還在他身上縮了縮。
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抿唇不耳紅,直接在他的后頸上打了個手刃。
放在以前,就算是琴酒都會被打出一個絆。只可惜他現(xiàn)在這副身體。打起人來不疼也沒什么攻擊性…
“宮濮羽!你干什么!”
后者淡淡合閉了玄關門,抱著他平靜地走入酒吧,將人放在了椅子上,于芝下意識捏了捏椅緣,緩緩松了口氣。
“對人能不能有禮貌一些…”,他放棄直接罵的想法,耐著脾性開口。
宮濮將他放下后,自顧自地去柜臺上拿玻璃杯,所幸于芝知道他不喝酒,轉眸看了眼飲水機的方向,還未收回視線,耳側就炸開一聲脆響。
……于芝渾身一僵,未揶視線,臉先臭了起來,他收回視線去看的時候,宮濮手里捏著杯柄,一時頓住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玻璃尸體。
“……抱歉?”
于芝攥了攥手,胸口巨烈起伏了兩下,耐了半響才壓下心緒。
后者被這一碎,弄得遲頓了一會,也沒想喝水了,從柜臺繞了回來,于芝閉上眼睛剛想調(diào)整呼吸,耳側又炸響一聲悶響。
…他眼睫羽不動,眼皮卻兩面為難。
于芝抿直了唇角,壓住了唇瓣的顫抖。
“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