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糖還是停留在原地,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清俊挺拔的背影終究是變得彎曲了起來。
阮糖伸手擦了擦眼淚,揚起笑臉,故作輕松。
阮糖你給我寫的信里面,很多次提到過這里,還說著等八月的荷花開了,要帶我來看,還可以摘好吃的蓮蓬。
張云雷這樣啊......
阮糖聽著他輕飄飄的話,忍住心里的疼,強撐著笑意,朝他伸出手。
坐在湖邊的他身子在冷風(fēng)中搖晃,仿佛隨時都會摔進(jìn)去一樣。
阮糖對呀,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呢。
張云雷手中的酒瓶子從高空墜落,摔得四分五裂。
阮糖云雷,我們回去吧,外面很冷的,而且黑黢黢的,都看不清楚。
張云雷回哪?我們,的家?
張云雷語氣帶著迷茫,他曾經(jīng)幻想過很多次,把阮糖娶回家,小夫妻兩口子經(jīng)營好自己的小家。
然后,快的話一年之后有他們的孩子,慢的話,就多享受兩個人的單獨生活。
溫馨而幸福。
可是現(xiàn)在呢,全都成了泡沫。
他會被逼著娶別人,她會被逼著嫁給別人。
可明明他們才是互相喜歡的,不是嗎?
要把阮糖從他心里硬生生地剮去,何其殘忍。
張云雷糖糖,你愛我嗎?
撐著欄桿站起來,低頭看著身下平靜的湖面。
阮糖愛,怎么會不愛呢?
朝他一步步走近,風(fēng)還是吹滅了燈籠中的蠟燭,現(xiàn)下真的漆黑無比。
張云雷不是血緣天生帶有的親近,而是,真的愛我嗎?
轉(zhuǎn)身蹲在她面前,大手輕撫著阮糖的臉,上面還有未被吹干的淚痕。
她也很難受,他能感覺到。
緩緩低頭親在她的嘴角,張開嘴用點力氣咬破,血液開始滲出來。
張云雷伸出舌頭舔了舔,苦澀無比。
眼里變得晦暗起來,沒有任何醉意,清明得很。
阮糖是真的愛你呀,如果是因為血緣的話,可為什么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是討厭、害怕你的?
阮糖只是,后來才慢慢被你打動,被那個耀眼如初的少年,被那個囂張得不可一世卻滿心滿眼是我的云雷少爺所打動。
她性子是慢熱,是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剛遇見他時也是真的害怕。
但是,一旦認(rèn)定,便絕不回頭。
張云雷那就跟我永遠(yuǎn)在一起吧。
阮糖抬眼看著張云雷,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手一點點抬起來,搭在他厚實溫暖的手上。
水花在湖面上濺起,沒過多久,又徹底趨于平靜。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就遮滿了天
在其位這個明阿公細(xì)聽我來言吶
此事哎
出在了金陵大帥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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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不是因為我們相同血液里命定的羈絆,而是你獨一無二的靈魂。------張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