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墨謫將沈時放進馬車里,沈時昏昏乎乎的靠在墨謫肩頭上。
“……”
“阿娘……別走……”墨謫盯著他肩頭上的那個人,嘴角勾了勾,好笑道:“看不出來啊,沈大夫,這么大人了還要叫阿娘,阿娘?!?/p>
沈時似是聽到墨謫方才說的話,又似沒聽到。只是皺了皺眉宇,微微撅了撅嘴唇,迷糊的“哼……”了聲,便又不做聲了。
謝華府
墨謫脫下沈時已被鮮血染紅大半的衣裳,神色僵凝住了:這么深口子,他找那東西干什么去?
不錯,沈時的背上的確有幾道可深可淺的口子,而最深的一道口子,就是從他的右邊肩背上徑直到左胯上,深之見白骨,血跡斑斑。
墨謫見他失血過多,血綻開的皮肉又被海水泡過,已經(jīng)是酸澀不已。墨謫取來府中之前謝少爺用剩的紗布 ,金瘡散,藥酒等零零碎碎的。
“阿娘……冷……”沈時含糊的說完。不清楚的張開雙臂,環(huán)住了正在自己身前弄藥的墨謫的脖子,臉枕在墨謫肩上。
?。??
墨謫頓了頓手,把手上的藥物先放在床上,而后抬手抓住沈時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扯,不曾想粘在自己身前人的手抱得越來越緊。
“……”
算了,就讓他抱著吧。
墨謫的手臂穿過沈時的腋下,手指捻著塊沾了點藥酒的布,輕輕地按在沈時那道深口子上,下巴時不時的會碰到沈時頭上幾根柔軟的毛發(fā)。
“嗯……疼……”沈時的手抱得更緊了,頭不小心動了一下,戳到了墨謫的下巴尖,擋住了他的視線。
“……”墨謫又氣又好笑,啞口無言,微微歪了歪頭,避開了沈時的臉。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了一刻鐘。墨謫涂抹完最后一塊地方,把藥蓋蓋好后,便兩只手向脖子后面伸去,解開了沈時環(huán)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立即起身去拿紗布,沈時還想抱著,就沒想到再去抱時,抱了個空,重心向前,頭栽進了被褥里,不動了。
“……”墨謫在一旁看沈時演完自己的獨角戲后,手扶額,憋笑憋的難受,心想:這人迷糊時怎么這么可愛???而后拿起一旁的紗布,又走到床榻邊將沈時扶起。
??
沈時又環(huán)住了墨謫的脖子,吸了吸鼻子道:“阿娘不要不要我……我會很乖的……”
“……”墨謫沒法兒了,這人撒嬌也……罷了,他又鉆過沈時的腋下,拉開紗布就開始包扎傷口。
雖說墨謫會包扎傷口,但也只會用紗布包扎手臂,包扎腿。不會包扎背部,包扎胸膛。
他先是繞過……肩膀。
“嘖,容易掉?!?/p>
又繞過沈時的腋下。
“沒弄到傷口?!?/p>
……
罷了,管他呢!直接五花大綁,有包扎到傷口就可以了。
亥時
沈時醒了,他睜眼環(huán)視四周,是個陌生的地方,他以為還在蘇官府內,爬起身,后背一陣疼痛,才覺察自己已經(jīng)換了件新衣裳。他坐在床榻邊,思量了半晌,然后站起身赤著腳,走向房門,就在這時門恰好打開了。
“……你醒了?”沈時被門前的人嚇得一驚,但也故作鎮(zhèn)定,稍稍仰頭望著他。
“嗯。”墨謫盯著對方披頭散發(fā),光著腳丫子的,倒也不像是有事要走的模樣,便叫沈時回床上不要亂動。
“你和那個叫……桑彥的,早晨劉師傅打魚時把你們從海中撈上來了。”
“……嗯。”
“你們去哪了?”
沈時黯然地盯著墨謫道:“墨公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地府。”墨謫狐疑“為什么?”
“救人?!?/p>
“哦?!?/p>
沈時看著墨謫的臉,又想到之前閻王說的幾句話,輕聲問道:“……男人和男人會有孩子嗎?”
???!
“為什么問這個?”
“他到底告訴你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