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塔夫很坦誠的退了幾步,以一種很詭異的舞步敲擊地磚,快速而精準,吳言也是沒能怎么看下那奇怪的步伐。
“我如果沒有記錯,殿下胸口還有那個圖騰?!?/p>
“……”
西塔夫在每天面見那么多患者的情況下還是記住了他。
“還有你身上那個玉佩吧?!?/p>
吳言沒有說話,他更想知道如何在這個魔王手里保住程?!獙τ谒@種神秘莫測的人,知曉程海是B國王子應該不是什么稀罕事。
“……”
“殿下有帶著嗎?!?/p>
“……”
“……催眠應該解除了啊殿下?!?/p>
“……”
西塔夫好像看出來吳言在想什么似的,大聲地笑了起來:“殿下果真還是不相信我啊……”
“我用我的性命擔……”
“你的命不值錢?!?/p>
吳言瞪了一眼西塔夫,西塔夫已經(jīng)停止了奇怪的步伐,好像在從地磚里開啟什么機關一樣。
“真是可笑啊殿下?!蔽魉蚶淅涞匦χ?“我這種沒有親友只有小小醫(yī)館的術士,沒有什么可以和你擔保賭的了?!?/p>
“那你的誓言也不值一錢。”
這年頭發(fā)誓的多了去了,那些虛假的愛情的宣言,金錢的爭奪……誓言只不過是一種欺騙的形式罷了。
“殿下。”
“你應該也見識到了,我是一名醫(yī)生,也是一名略通術士的法師?!?/p>
“這點我應該有給你說過的?!?/p>
“但是你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呀。”
“……”吳言不想再理這個危險的人。
“也罷,才見過兩次而已,料想你也不會相信我。”
西塔夫嘆了口氣,繼續(xù)扣弄地磚的機關,突然轟隆隆的聲音從腳下傳來——也許地板做這么厚的原因就是藏了這個機關。
“轟——”
巨響傳來,好像是什么沉下去了。
西塔夫從里面摸出兩卷厚厚的羊皮卷,吹去上面高的可以埋人的灰塵,西塔夫把羊皮卷展開鋪在了地上。
“這便是我的秘密了?!?/p>
“術士的真正秘密。”
“……”
吳言從沉默里回過神,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陣法吳言根本看不下去,上面的字也生澀難懂,相當于給盲人看。
“你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p>
“這便是我給殿下治療的前菜了?!?/p>
西塔夫指了指羊皮卷道。
“敢在胸口紋下灣外圖騰,帶著灣外的邪物,殿下你的膽子是真的肥?!?/p>
西塔夫突然正經(jīng)道。
“這個圖騰是我出生就有的?!?/p>
西塔夫聽到這個倒是露出了一點震驚的神色。
“你從出生開始就被詛咒了?”
“不要疑問語氣,我不懂?!?/p>
吳言終于喝了一口西塔夫給的咖啡,緩緩道。
“既然是這樣,這個圖騰的代表神應該是纏著你到現(xiàn)在了……不過為什么要挑在你身上下咒……”
西塔夫喃喃著,審視了會吳言道:“殿下應當是有什么異于常人的事,讓那個外神對你動了心思——不過作為神查收人間事是違反神規(guī)則的,況且神有什么可以追求的?!?/p>
也罷,就是這樣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療程的話,就把上衣脫了吧?!?/p>
“……”
吳言沒有動彈,他不想再受到西塔夫的半點束縛。
西塔夫輕笑道:“殿下不必最對我留有戒心了,我的秘密從個人層面不是比你的更勁爆嗎?!?/p>
“而且殿下心里也很想知道自己奇奇怪怪的命運是怎么回事吧?!?/p>
吳言沉默良久,他自己也清楚這個道理,西塔夫可能是以最不認真的語氣說著最認真的話——當然這種情況僅限于西塔夫這樣和病患私下見面,吳言可能就是打破這層屏障的第一人。
“我也很想知道。”
西塔夫樂呵呵地坐下,翻了翻眼前的病例稿。
吳言沒有多廢話,毅然地脫下了自己的上半身衣服,由于是夏天自己本來就沒有穿多少,很快吳言的身體就完全暴露在西塔夫面前了。
圖騰在吳言的胸膛上靜立著。
西塔夫起身走近吳言,按了按吳言胸前的圖騰問到:“疼嗎?”
“不疼,沒感覺?!?/p>
西塔夫再次加大力度問:“疼嗎?”
“只是普通的按壓的感覺?!?/p>
西塔夫收回自己的手,托腮沉吟道:“如果是這樣,你的印記可能不是詛咒的烙印,而是一種記號?!?/p>
“小心你身邊的人,被干預的可能是他們 ?!?/p>
吳言第一個想到的是程海——有著怪力和奇怪思維,能完全打亂自己的男人。
不過說是為了吳言干預一個相隔那么遠的王子實在是不切實際,除非閑著沒事,不然不可能把計劃放到那么沒必要的事情上。
再起其次就是……
西塔夫打斷吳言的思路道:“玉佩摘下來我看看?!?/p>
吳言聞言聽話地把脖子上系著的玉佩摘下來遞給西塔夫。
西塔夫結果玉佩,端詳了一會,突然就把玉佩往地上猛摔。
“你干什么!”
吳言馬上大聲制止,對于這個玉佩,可能是以后他和程海的唯一聯(lián)系了,介時……不對,自己為什么要幻想以后和程海的生活。
“幫殿下試試玉?!?/p>
西塔夫把玉石拿起來繼續(xù)打量,玉石依舊光滑美麗,閃爍著金紅的光芒。
“……什么意思,試玉石是這么試的?”
“法力越大的玉石,它的硬度就越大。”
西塔夫把玉佩放到一邊,繼續(xù)在暗格里翻找東西。
“這塊玉的法力至少超過了奪取一個人性命的能力——不對,至少遠遠超過,可能無法想象它的能力?!?/p>
西塔夫拿出從暗格里的一把錘子,錘子通體是黑色的,好像暗夜里的殺手,不會反光卻有色澤,在西塔夫手里安安靜靜地躺著。
西塔夫掄起錘子,以一種吳言老遠都能感受到錘風的力度猛擊到玉石。
“?!?/p>
“咔—”
清晰的碎裂聲音。
吳言有些懵,難道所謂神人給的神器,在西塔夫這種凡人手下如此不堪一擊嗎……
“咔咔——”
碎裂的更明顯了,然而當吳言重新審視西塔夫時整個人都呆滯了。
西塔夫滿胳膊都是鮮血,手在不停的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股股的鮮血如絲綢一般流下——在吳言的角度看,可能西塔夫的手臂被震的粉碎。
錘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塊塊的碎末,活像一面被瘋狂蹂躪過的玻璃,然而卻在吞噬著西塔夫的血液,一滴一滴,惡魔一樣貪婪地吸食著。
西塔夫的臉色特別不好,和雪一樣白,他少見地漏出嚴肅的神情,忍住痛苦咬著牙道:
“嘖……這種力量……說能屠光五座城池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