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許祈桉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蔡徐坤的床上。
身側(cè),蔡徐坤淺淺睡著,如鴉羽般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翕動。似是心靈感應般,蔡徐坤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他的女孩盯著他看。
他起身摸了摸許祈桉的臉,溫聲道,“你又騙我?!闭Z氣里帶點小委屈。
“嗯?”許祈桉迷迷糊糊地一歪頭,表示摸不著頭腦。
“你還沒喝幾杯就醉了,還跟我說千杯不倒,”蔡徐坤無奈地笑著,伸手彈了下許祈桉的額頭,“你啊你,沒必要這么遷就我啊。”
“你讓我拿你怎么辦呢?!?/p>
許祈桉聽罷突然沒了什么開心神色,朱唇微抿,仿佛想到了什么不愿回首的事。
蔡徐坤有些詫異,卻也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靠近將女孩攬入懷里,輕輕地在她頭頂問道,“怎么了?”
許祈桉過了一會才說,“那個,你能先讓我坐起來嗎?”
“我這樣喘不過氣來?!?/p>
蔡徐坤無言,訕訕放開了手,尷尬地笑了下,和許祈桉一起坐著。
盯著蔡徐坤半晌,看著他清澈的眸,許祈桉好似終于下定了決心,艱難開口道,“那段往事,除了你,我沒有告訴過別人。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p>
蔡徐坤點點頭,表示愿聞其詳。
許祈桉忽然湊近,微一側(cè)頭。蔡徐坤立馬會意,伸手再次抱住她,任由她的柔軟發(fā)絲在自己臉上蹭啊蹭。
“大三那年,家里出了事?!?/p>
“我爸出差時出了車禍,因公殉職。可沒想到,我媽在我爸的喪禮剛過沒多久,就直接找了個后爸回來?!?/p>
“我當時還在為我爸感到傷心,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也算斯文,可一開始交談,就讓我覺得他是個敗類,氣質(zhì)遠不如我爸?!?/p>
“我之前一直覺得我媽的眼光太好了,居然能撈到又帥又溫柔還不花心的我爸。據(jù)說當年還是爸爸追求的媽媽?!?/p>
“沒想到,終究是錯在她?!?/p>
許祈桉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蔡徐坤摸摸她的頭,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頭上。
“當時是我大二的暑假。正好快開學了,我氣憤上頭,在離開學還有半個月時就拎著行李箱一個人跑到學校來。可是來了,又能干什么呢。”
忽然,許祈桉打了個噴嚏。打完還揶揄,“誰在想我啊真是?!?/p>
“我呀?!?/p>
蔡徐坤突然說道。許祈桉轉(zhuǎn)頭,對上他滿含笑意的眸子。仔細看,滿眼裝的都是她。
許祈桉表示自己又被撩到了,微紅著臉朝蔡徐坤懷里倒。
“哎呀我還沒說完呢,還聽不聽啦不聽算了?!彼疣恋?。
“聽聽聽,當然聽?!辈绦炖ふZ氣里滿滿的寵溺。
許祈桉繼續(xù)道,“可是比起回去看著那張令我生氣的臉,我寧愿在學校附近待半個月?!?/p>
“于是我索性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沒事的時候就開電腦沖個浪什么的??擅慨斘议]上眼,眼前總能浮現(xiàn)我爸關(guān)愛我的身影。我好愧疚,同時又無濟于事?!?/p>
“終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心痛夾著無奈夾著憤怒使我去了酒吧?!?/p>
聽至此,蔡徐坤微微皺眉,摸許祈桉頭的手不自覺加重了點力道。
“別摸那么重再摸頭都要油了?!痹S祈桉一嘟嘴,晃了晃頭。
蔡徐坤輕笑著把手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一個人,沒有人陪,跑到酒吧想去宿醉。”
酒吧里聲色犬馬,眾生無歸。重金屬搖滾樂在耳邊炸開,DJ賣力打碟,男女狂歡徹夜,絲毫不知疲倦。尖叫伴隨著口哨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昏沉無道,紙醉金迷。
“這位小姐,請問您想來點什么?”吧臺,調(diào)酒師問道。
許祈桉回憶著,慢慢道來。
“我記得當時我說的是‘來一杯低度數(shù)的就好’”。
“其實我當時也沒想著要什么不醉不歸,就是想簡單點借酒消個愁,沒想到……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p>
“那時我一邊跟調(diào)酒師聊著心中的憂郁一邊喝悶酒,不得不說,確實還舒坦了點。”
“可我剛剛幾杯酒下肚,胃忽然有點隱隱作痛。我心道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剛想從包里掏片藥出來吃,結(jié)果一摸才想起來前兩天這藥剛吃完我還沒來得及買。”
“不巧的是,那時調(diào)酒師剛好有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