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影憶起方才那個男人,心里暗暗補充了一句:還能現(xiàn)場認個親爸。之后她搖了搖頭,重新買了份相同的奶糖,推著購物車去結(jié)賬處結(jié)賬。
不久前那位被叫爸的高個子男人竟然還沒走,恰好與她一前一后共同結(jié)賬。他在前她在后。也不知道方才朵朵拿她糖的那一幕他看到?jīng)]有。
言影的視線在等待結(jié)賬的過程中隨意亂飄。
忽然見到收銀員從男人的購物車中拿出的其中一樣是同款奶糖,聯(lián)想到小女孩之前的表現(xiàn),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言影當即輕聲自言自語起來,帶笑感嘆,也沒注意身旁的男人:“哦,原來你只喜歡這款奶糖??!還挺挑食——”
言影語畢,突然覺得好像有道視線直直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往后看了一眼,前方的男人目光剛好掃完一圈,收了視線輕笑一聲徑直走遠了。
之后言影下一個結(jié)賬,待她回過頭來望向前方時,男人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
她輕輕說了句結(jié)賬,付了錢后拎著東西回了她自租的樓房。
當陳銳潔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自己的親女兒拉黑以后,一如既往破口大罵了一會兒,兩手一揮,煩躁的順手打翻了一排茶杯,大概有七八個。反應過來之后又心疼的不行。
陳銳潔直鎖著眉頭,原本老態(tài)縱橫的臉上更是皺紋叢生,如裂痕一樣開在不均勻的斑點上。
言良跟在陳銳潔屁股后邊,默不作聲地把地上殘破的茶杯碎片清掃干凈,儼然是一副身板硬朗卻氣勢萎靡的受氣包形象。
靜了一小會兒,陳銳潔又重新嚷道:“不行!她說不過來就不過來了?不能這么算了,不然我們怎么辦?”
言良遲疑著問:“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陳銳潔白了言良一眼:“你就只會重復是吧!還能怎么辦?自己不會動腦子想??!”
陳銳潔默默打著算盤:“必須想辦法得到言影其他聯(lián)系方式,或者找人問出她現(xiàn)在的住址。實在不行,能知道她目前在哪兒上班也行……”
言良跟著附和了一聲:“那行,我待會兒去問問劉嬸,讓她給她女兒打電話問問……”
陳銳潔一聽這話就不耐煩的出聲打斷了:“別問了,問她能知道什么?!聽說她倆早不在一個公司上班了,她女兒現(xiàn)在連那白眼狼的手機號都沒有,還不如咱呢!”
言良:“也是……”
就這么默默的又過了幾分鐘,陳銳潔猛然一拍桌子:“對!問問咱旁邊那家豆?jié){店老板,看看他知道點什么,我就不信言影偷摸回來那幾次沒去那兒吃過早飯!”
言良脫口道:“這也能想到??!”
陳銳潔瞪他一眼。
言良:“……行?!?/p>
言影把買來的東西置放妥當后,隨意從冰箱里挑了幾樣食材,技巧熟練地做了一頓家常菜,酒飽飯足后躺在床上睡了個小午覺。
下午便宅在家里刷了刷自己的工作論壇,之后抽出空來,找了個在線影院觀看新出的高分電影消磨時光。
傍晚言影的好閨蜜吳錦就來消息了。吳錦邀她出去玩,言影在家悶得慌,也就欣然答應了。
說是出去玩,其實是聚餐。吳錦在附近找到了那家自己常去的KTV,高高揮了一下手,拉著言影大搖大擺進去。
里面果然坐了不少人。
男男女女齊聚一堂,不過大多是以前的大學同學和前同事,新工作結(jié)交的朋友沒幾個,畢竟言影是新人,跟新公司的同事不熟也正常。
可現(xiàn)在這群估計有二十來個人的群體里,言影依舊不怎么放得開,因為她有近一半的人不熟,甚至有的連姓名都忘的一干二凈。
言影的性格雖說是不算內(nèi)向,但也絕不是外向那一掛,只能算個中規(guī)中矩的性子。又因為話少,跟很多人交集都不深,也可以說是交集為零。
除了言影那張臉大咧咧顯示著存在感,好歹能讓人記住。
進了包廂,言影只好主動跟那幾位熟人互動,吳錦時不時對著她說笑幾聲,又外放的找別人去了,然后盧湯湯又湊過來小聲跟她說話:“欸,言影,看你這呆呆的小模樣,不會是連人都沒認全吧?”
盧湯湯說完自己笑了笑,沒等言影開口,就拍了拍言影的肩:“要不跟著我,姐帶你去挨個認人,你說怎么樣?”
言影剛想搖頭說不用,話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