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亮出了底牌,夏怡洋會為此妥協(xié)放了自己,沒想到反而引火燒身暴露自己?! £慃惪滦膩y如麻,一時不知該怎么收場。
但有一點她十分堅定,就是不能坐牢。她苦心經(jīng)營,忍辱負重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才熬死阮佩如那圣母,熬死了強權在握的王淑芳。
她終于能抬頭挺胸,當真正的夏家女主人,且是夏氏的一把手。
天知道為了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
不,她不能坐牢,絕對不可以!
陳麗柯夏怡洋,除非你讓二少放過我,且承諾不會再對付夏氏。不然,大家就玉石俱焚吧。
陳麗柯一旦狠起來連她自己都害怕。
夏怡洋好,那你就準備下半輩子在牢里度過吧!
夏怡洋也不退讓,以強對強。
四目相對,空中火花四溢。
夏怡洋率先開口。
夏怡洋安護士,麻煩你推我回去。
安妮護士應了聲好,上前去推夏怡洋。
保鏢怕陳麗柯再生事端,不再客氣,一左一右按住了她。
眼睜睜看著夏怡洋離開,陳麗柯一顆心墜落冰窖,冷得徹骨。
陳麗柯不,夏怡洋,你別走,這么對我,你會后悔的。夏怡洋,你會后悔的。
陳麗柯的聲音越來越遠,門板隔去了她最后的叫囂,夏怡洋眉宇間涌現(xiàn)不甘。
她當然想知道當年那幾個畜生是誰!她更想將他們挫骨揚灰,讓他們嘗到比她妹妹更慘百倍的折磨。
如果這次陳麗柯謀殺的罪名坐實,那么,他們同樣該下地獄。
她不能放過那群禽獸,同樣不能放過陳麗柯。
兩年時間,怡倩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是陳麗柯再度將她推入地獄,萬劫不復。
……
夜深人靜,夏怡洋正被噩夢纏繞。
有個人急急喚著她的名字,夏怡洋驀然驚醒,在看到安妮護士那張親切帶笑的臉時,高懸的心才稍稍松下。
安妮夏小姐,二少馬上要回E城,你有什么東西要收拾的嗎?
安妮一邊扶她起來,一邊問。
夏怡洋現(xiàn)在?怎么這么突然?
夏怡洋蹙眉,不是說要明天早上的嗎?
安妮我也不知道,是蔣南先生通知我叫醒你的。他說,直升飛機已經(jīng)來了,十分鐘后天臺集合。
安妮如實回答。
夏怡洋好想再去看看怡倩,她這一去,就像鳥入了籠子,想再出來千難萬難。怡倩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怎么放心得下?
夏怡洋我能不能再看看怡倩?
夏怡洋聲音帶著一絲慌亂,雖早知分別在即,可突然提前她還是很不安。
安妮抱歉,夏小姐,二少吩咐了,只給你十分鐘。
安妮幫夏怡洋換了一套輕便的休閑服,夏怡沒有再多為難安妮。
配合由她推著自己搭乘電梯,直達天臺。
劉耀文已經(jīng)坐在直升機上,正等著夏怡洋。
面具外的半張臉緊繃如鐵,額頭青筋隱隱跳動,薄唇抿成了一把刀,似在極力壓抑,隱忍著什么。
在安妮和蔣南的幫助下,夏怡洋坐上了直升飛機。
螺旋槳快速旋轉(zhuǎn)著,飛升上空,夏怡洋貼著玻璃,看著醫(yī)院越來越遠。一顆心揪扯成團,她還是沒能把妹妹接到身邊。
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吶喊。
夏怡洋怡倩,你要好好的,等著姐姐,姐姐一定會來接你的。一定會!
一路上,劉耀文臉繃得很緊,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寒氣。
夏怡洋不敢多言,反正經(jīng)過這次事件后,她的命已經(jīng)是劉二少的了。
不管他要帶她去哪里,她都沒有二話。只是,她還不想有意外,因為妹妹還需要她。
身上傷未愈,加上飛機平穩(wěn),安靜,夏怡洋眼皮越來越重,最終沉沉睡去。
當她重新睜開眼,她已經(jīng)在房間里。
掙扎著坐起來,夏怡洋第一次認真打量這間她和劉二少的“新房”。
同樣是黑與白的色調(diào),冷硬,剛毅,充滿男性的陽剛氣息。一絲屬于新婚的喜氣都沒有,甚至不見任何紅色擺件。
姚彩玲二少夫人,你醒了。傷口還疼嗎?要不要叫醫(yī)生來給你看看?
姚彩玲一如既往十分關心她。
夏怡洋我挺好的,不必麻煩了。
夏怡洋笑了笑,不知是不是打算把命交給劉二少的原故?;氐竭@里,她竟有幾分歸屬感。
姚彩玲二少夫人,你千萬別這么說。你既和二少結婚,就是容瑞堡的女主人,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
姚彩玲垂眸說,態(tài)度比之前多了幾分真心的恭敬。
夏怡洋姚管家,是劉家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二少怎么突然提前回來?
面對親切的姚彩玲,夏怡洋問出內(nèi)心疑惑。
姚彩玲我也不知道,二少喜歡下人多嘴。
姚彩玲頭垂得更低了,眼中掠過一抹心虛。
夏怡洋點頭表示理解,心中自嘲著,看來過去幾天真像一場夢。
夢醒了,回歸現(xiàn)實,一切都恢復正常。
只是,怡倩還在生死邊沿徘徊。
姚彩玲二少夫人,我吩咐廚房做了些滋補的藥膳,你吃點吧。
姚彩玲出聲化解尷尬,夏怡洋點頭配合。
吃到一半,突然樓下傳來叫嚷聲,夏怡洋疑惑望向姚管家。后者同樣一臉迷茫。
姚彩玲我下去看看。
夏怡洋繼續(xù)吃飯,思緒仍被夏怡倩的病情占據(jù)著。
她相信劉二少不會停止對怡倩的治療,只是,在她這么危急之際,她未能守在她身邊,如何能心安?
匿名姚彩玲,我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夏怡洋!
樓下傳來一道年輕女子的聲音,怒氣沖沖,叼蠻任性。
夏怡洋深鎖的眉頭更緊了幾分,她之前從未到過E城,對這座城市的人,事,物都相當陌生。
是誰要見她?
聽這聲音,她很陌生。
等等,敢在容瑞堡大呼小叫,對彩管家一點都不客氣。
莫非是劉家大房的人?
姚彩玲二小姐,你不能闖進去,二小姐……
姚彩玲急迫的聲音越來越近,卻阻止不了來人。
“砰”一聲,門被推開。
坐在床上,拿著碗的夏怡洋抬起頭來。
來人很年輕,衣著時尚,妝容精致。原本美麗的五官因怒氣而扭曲,削減了幾分優(yōu)雅。
匿名你就是夏怡洋?
來人頤指氣使,滿面怒容。
夏怡洋將碗放在床頭柜上,背靠著床頭,無畏無懼迎向她憤怒的目光。
夏怡洋我是。請問,你是?
劉珊珊我叫劉姍姍,夏家二小姐。論排名劉容一直恭敬喊我二姐!
劉姍姍高傲昂起頭,如同開屏的孔雀。
夏怡洋二姐,你好!
夏怡洋從善如流喚了句。
劉姍姍冷哼。
劉珊珊免了,我受不起!
劉姍姍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夏怡洋沉默以對。
可她的沉默在劉姍姍看來就是故作姿態(tài),心中的怒火更盛。
劉珊珊果然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爺爺肯定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才會選中你!夏怡洋,你給我起來。
姚彩玲二小姐,二少夫人受了傷,她是真的下不了床,不是故意怠慢你。
姚彩玲急急解釋。
劉珊珊受傷?她好端端呆在容瑞堡里怎么會受傷?
劉姍姍瞪了姚彩玲一眼,她根本不信。
她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讓她學學劉家的規(guī)矩。懂得什么叫尊重長輩!
姚彩玲眼神閃爍回答不出來,劉姍姍上前幾步,一把扯掉夏怡洋身上的被子,動作一頓。
見她身上有幾處包著紗布,真的像是受了傷。
劉姍姍眼神閃爍,難不成是劉容打的?
聽說他受傷歸來后性情大變,脾氣十分暴躁且強勢,行事作風跟未受傷前判若兩人。
至于那些夸張的傳言,劉姍姍知道都是她母親散播出去的,她也幫不了不少忙。
難道,夏怡洋算準了她今天會來,故意偽裝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