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妍兒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匿名那也不能睡在嘉祺的床上呀,滾,快滾。
女子揮著手,仿佛要揮掉晦氣一樣。
臥室的門前,馬嘉祺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一眼古妍兒,然后向那女子。
馬嘉祺左邊的柜子里有干凈的床單,換了就是了。
匿名哦。
女子原本不想罷休的樣子被馬嘉祺的隨口一語就給壓下了。
呵,他嫌她臟,所以,他要那女子換了她才躺過的床單。
古妍兒艱難的走過女子,走過馬嘉祺,也走出了臥室。
她沒有看馬嘉祺,只是垂著頭捂著月匈口走向沙發(fā)。
古妍兒馬先生,我租的房子到期了,可不可以讓我在這里借宿壹夜,我不會打擾你與這位小姐的。
匿名不行。
女子滿臉的不耐煩,她與馬嘉祺約會,無端的多出了一個女的,雖然是工人她也不喜歡,二人世界多好呀,那可以讓她盡情的與馬嘉祺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古妍兒依舊沒有抬頭,她甚至沒有勇氣看馬嘉祺一眼,她害怕看到他眼里對她厭惡的眼神。
或者,昨夜里街道上遇到的那個小流氓也是那個拍她照片的人安排騷擾她的吧。
呵呵,目的就是讓她走投無路的還是回到馬嘉祺的身邊。
那么,現(xiàn)在那個人得逞了,她真的回來了。
空氣里突然間的靜了下來。
靜的連呼吸聲也清晰可辯。
馬嘉祺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輕輕飄來,可她,卻再也沒有了感覺。
有的,只是痛,只是無措。
他會趕走她嗎?
會嗎?
如果會,那她就只好再去頂樓的天臺上熬過壹夜了,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有力氣走更多的路,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無家可歸。
連著三夜,他都是換了不同的女人。
那就象是一種宣泄,更象是在告訴她,他身邊從來也不缺女人。
那么,她的存在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心慌的等待,等待他的答案。
心口痛的厲害,她冷的渾身發(fā)抖。
她在發(fā)燒,她知道。
匿名嘉祺,你說話呀,你趕她走,我不想看見她。
女孩嬌媚的軟軟的求著馬嘉祺,她不喜歡古妍兒的在場。
走吧。
看來她只能走了。
沒有答案的答案就是讓她再‘滾’一次。
唇角努力的彎了一彎,她想要留一個微笑給他也給這間公寓。
她不會再受傷的。
她的傷早已在她住進(jìn)這間公寓的時候就注定了會讓一顆心千瘡百孔。
依然還是光著腳丫,那無聲無息的腳步讓她看起來更象是幽靈一樣。
身后,馬嘉祺的氣息還是駐留在原地而沒有任何的變化。
匿名嘉祺,你真好。
看到古妍兒自動自覺的向門前走去,女子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兩條手臂就掛在了馬嘉祺的頸子上。
匿名嘉祺,抱我。
真是大方呀,她還沒有走出去,那女子就迫不及待的要馬嘉祺抱了。
如果她不用捂著月匈口,她絕對會捂嚴(yán)了自己的兩只耳朵的。
沒有人理會她的離開。
馬嘉祺沒有追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挽留。
當(dāng)她光著腳丫踏在走廊冰涼的地板上時,那舉步竟是唯艱。
她走不動了,即使看著不遠(yuǎn)處的電梯也是那么的那么的遙遠(yuǎn)。
可她,還是想要去天臺,到了那里,會有星星和月亮還有萬家的燈火陪著她走過這夜的寂寞。
眸角,在地板上的影子緩緩移動時,竟是悄悄的濕潤了……
這壹夜,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仿佛是那壹夜秋端來時的再版。
只是這壹夜,她受了傷,她在發(fā)燒。
還有,留在公寓里的那個女人不是秋端而是又一個她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可這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任她走出他的世界。
他壓根就不想她回來。
是她厚著臉皮的硬要回來的。
趕走了的女人,卻又回來了。
她這算什么?
其實(shí)不必他說,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月匈口已不止是刺痛,隔著薄薄的衣衫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紗布里的粘綢。
那傷口,有血滲出來了。
她才想起,出院時開的藥她還沒有吃。
是了,不止是藥,這一整天她根本就什么也沒有吃。
古妍兒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頂樓的天臺的,只是當(dāng)她看到眨著眼睛的星星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可以相依為伴的就只有星星和月亮了。
呵,培軍,如果他知道她拋下他之后是這樣的狼狽,他會不會笑她傻?
可她就是傻了。
身子一直在抖,她很冷很冷。
不想坐下去,于是,她便倚著墻壁靠著那一片冰冷仰望著夜空。
睡了一整天的她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睡意了。
不知道那女人什么時候走,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走進(jìn)那間公寓。
因?yàn)椋R嘉祺會趕她走。
回來真難。
她輕笑,可她還是回來了。
她數(shù)著星星,數(shù)著指間那不住流淌的時間的沙。
什么都變得那么的緩慢,仿佛這壹夜再也不會過去一樣。
身子,越來越軟,軟得讓她只好沿著墻壁而慢慢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心里是汗,額頭上是滾燙,可她的身子卻是冷,無邊的冷。
培軍,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她心里想到的就是培軍。
想起他的溫柔,他對她的寵愛與珍惜。
那一天,他終是沒有要了她。
可現(xiàn)在,想要后悔也來不及了。
她離開了培軍,他一定恨死她了吧。
苦笑掛在唇邊,她只想讓這三個月期限的最后幾天得以如飛一樣的度過。
可是,可能嗎?
燒熱與疼痛讓她的頭漸漸的混沌了起來。
星星已經(jīng)看不清了。
月亮也不停的打著轉(zhuǎn),就好象陀螺一樣的不住的在她的面前轉(zhuǎn)呀轉(zhuǎn)。
她想要清醒,可她的意識已經(jīng)完全的不受她的支配了。
風(fēng),吹打著薄薄的衣衫,這是夏季,可是悶熱一樣可以讓人冰冷。
因?yàn)槔渲?,是心?/p>
是怎么也暖不過來的心。
依稀仿佛,有腳步聲傳來。
呵,那是夢吧,她的王子永遠(yuǎn)都是在她的夢里英俊挺拔。
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試著抬頭,然后低低的念著。
古妍兒培軍,別來,別來。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此時的狼狽,那會讓她難堪讓她無助。
古妍兒培軍……
她還在下意識的念叨著,眼前卻傳來一注強(qiáng)光,讓她禁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一只手就在此時送到了她的額頭上。
馬嘉祺Shit,要死也別死在我公寓的大廈里。
一聲低吼,她的身體便被平平穩(wěn)穩(wěn)的抱了起來。
口鼻間,是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香,清新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