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涌進(jìn)了沉睡的燼寂海,卷起一片塵埃后又轉(zhuǎn)瞬即逝,秘境內(nèi)不斷被風(fēng)侵蝕,狂風(fēng)卷啊卷,片刻后風(fēng)散葉落恢復(fù)如初,溫迪沉默地收起了天空之琴,“摩拉克斯…風(fēng)告訴我,它所抵達(dá)之地沒有旅行者的蹤跡?!泵傻氯藗兙磹鄣娘L(fēng)神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的不正經(jīng),一時間沉默的身影與寡言的風(fēng)精靈逐漸重合,側(cè)廳里很安靜。 茶杯碎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殿堂顯得突兀,門外的魈終究還是沒忍住地推門而入,“帝君,旅行者…似乎不見了…”話音未落的魈猛然頓住,他看見了桌面上渾身浴血而又昏迷不醒的派蒙,一時間他想說的言語全部哽在喉間,不上也不下。目光瞟向別處不忍再看,余光掃到派蒙手心的一抹白,像一種讓他很熟悉的東西,他將派蒙緊握著的東西小心的抽出來,手微張著,不自覺有些抖,這時溫迪和鐘離才看清魈手上拿著的物什——一片濺上血的潔白花瓣,是因提瓦特,旅行者一直佩戴著的頭花。
溫迪接過那片有些堅硬的花瓣,用風(fēng)感知著花瓣上殘留的氣息,隨之投射在半空中,他閉上眼將意識連接探尋到的影像,腦海中和投射出的畫面一換再換,最終定格在一副昏暗紊亂的畫面,畫面中的展現(xiàn)出來的是多么的……令人悲痛:旅行者猶如剛從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渾身上下沒有幾處是潔凈的,她單膝跪在地上,右手用已然斷裂的長劍支撐著自己才不至于倒下,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眸有些灰敗,左手逐漸凝聚著風(fēng)之力,但卻試了好幾次才堪堪凝聚成一道風(fēng)刃的雛形,但她依舊努力地凝聚著,畫面中的派蒙身上也沾染著不少血跡,她看著旅行者的動作似乎在大聲說著什么,從口型中依稀可見一句“我不走”。風(fēng)之力逐漸凝聚成一個小風(fēng)球,它逐漸脫離旅行者的手,飄在空中凝聚的越來越大,她最后將派蒙擁在懷里,旅行者身上的鮮血將派蒙的臉染紅了些,但派蒙也張著雙手回抱著旅行者,她似乎這樣就可以避免和旅行者分開。
空中凝聚著的風(fēng)球已經(jīng)與派蒙差不多大小了,它不再凝聚,或者說周圍已經(jīng)沒有風(fēng)之力給它繼續(xù)凝聚了,風(fēng)球化成一縷絲帶般的形態(tài)包圍著派蒙,派蒙的眼中溢出的淚水滴到了旅行者的手上,旅行者笑著對派蒙說了句什么,派蒙邊搖頭邊哭,又伸出手企圖抓住旅行者,最后卻只扯下了旅行者佩戴的因提瓦特其中一片花瓣,派蒙意識消失前看見的最后一幕便是:旅行者笑著對她說:“派蒙,活下去?!?/p>
氣氛死一般的壓抑,沒有人說話,剛剛的畫面帶給他們的沖擊力太大了,最終還是鐘離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看得出來她在哪嗎?”溫迪閉眼搖了搖頭嘆息:“我不知道……那個地方看起來就**穢,且充滿魔物氣息,又十分令人感到窒息。”他將花瓣放在桌面上,再也說不出話來?!翱取瓤取被杳缘呐擅伤坪跤辛诵┮训嫩E象,又等了會她才慢慢睜開眼,派蒙一睜眼便對上魈冰冷又殺氣凌然的眼睛差點(diǎn)再次嚇暈過去,鐘離將裝著茶水的杯子推到派蒙面前輕聲詢問:“你可知旅行者如今人在何處?”派蒙低頭喝了水潤了潤干啞的嗓子才緩慢出聲:“旅行者,她,她在……啊!”即將說出口的同時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狠狠地刺痛她的大腦,她伸手用力的捂著頭,什么話都說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