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肖鐸說得并不算直白，但虞瑜還是聽懂了。

她不由得感到詫異，怔愣地喃喃低語。

“宇文良序喜歡上慕容婉婉了？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也不知道。”肖鐸無奈搖頭。“總之，就這樣了，宇文良.....”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小姑娘卻是跳脫不已地忽然開口道，“誒，那邊有煙花誒，我想過去看看！”

她聲音里滿是驚喜，一點(diǎn)兒也不像是身居高位的貴妃娘娘，倒像是未曾出閣的閨中貴女，會為平平無奇的煙火而欣喜難抑。

肖鐸自然是什么都愿意依著她，牽著手就要帶她過去，路上兩人碰見賣花燈的，肖鐸又停下來買了兩只，他與虞瑜一人一個。

河橋之上，人潮接踵而至，二人并肩而立，肖鐸更是有意將虞瑜護(hù)在懷里，以免任何人擠到她。

天空燃起了絢麗的煙花，簇簇瞬時間綻放，又極快地隕落湮滅。

“真好看?！庇蓁ぱ鐾炜锗馈?/p>

“喜歡的話，下次我再給你一個人放?！?/p>

聲音從耳后傳來，虞瑜下意識回首看向他，不曾想，紅唇卻就此印上肖鐸的唇角。

二人皆是一愣，虞瑜連忙后退一步，肖鐸眸色更是暗沉下來，伸手?jǐn)堊∮蓁さ难?/p>

這些日子，除了在床榻間的那些以外，兩人尋常情人間的親密其實(shí)是極為有限的。

“虞瑜?！?/p>

肖鐸嗓音喑啞地喚了一聲，目光更是如水般溫柔，注視著虞瑜，不肯移開視線。

“虞瑜，喜歡我吧，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可以嗎？”

只見少女沉默半晌，驀地彎了彎唇角，露出一抹甜笑。

脆生生道：

“可以啊?！?/p>

“肖鐸，我答應(yīng)你了。”

許是笑容太過耀眼奪目，又或許是她答應(yīng)得太過輕巧，讓肖鐸心中不免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不真實(shí)感。

好似眼前人，會在轉(zhuǎn)瞬間消失不見。

暗暗在心里揣度良久，半晌才不確定地再度問道，“真的嗎？你....真的沒有騙我？”

虞瑜歪頭看著他笑， “當(dāng)然是真的，我為什么要騙你？”

彼時煙花已停，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隨之也漸漸散去，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前去河畔邊放河燈。

虞瑜也正有此意。

“聽說上元佳節(jié)放河燈可以許愿，或許天上的神仙聽到后，就會幫我們實(shí)現(xiàn)愿望了，肖鐸，我也想去?！?/p>

“好，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開心就好”

狹長漆黑的眸子里笑意雀躍，肖鐸臉上絲毫不顯從前的陰婺，情話張口就來，好似不要錢般地往外說。

若是昭定司的那幫兄弟們在場，怕是都要傻眼了。

原來，他們威風(fēng)凜凜、雷厲風(fēng)行的掌印大人還有這樣溫柔繾綣的一面？

肖鐸拉著虞瑜去了河邊放河燈。

虞瑜將自己的河燈放進(jìn)湍流的河水里，蹲在河畔邊看著它漸漸遠(yuǎn)去，隨口問了一句肖鐸“許的什么愿望”。

“我許愿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再不要有人流離失所，許愿......”

肖鐸唇角含笑，話說到一半倏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