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樹枝上又看了一會兒,瞧著那個叫麻子峰的在外面又呆了一會兒之后才進到了山洞里,
苗莘看了眼系統(tǒng)面板的時間,剛剛好過去了二十分鐘,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是不是固定的,
如果每個人在進去之前都要等二十分鐘的話,那這個空擋自己剛好可以利用起來…
不再多想,等著那人徹底進去了,苗莘沒有過多逗留,而是轉(zhuǎn)身斂下氣息和炁,朝著麻嵩的方向掠了過去,
因為麻嵩已經(jīng)走了二十分鐘了,為了趕時間,苗莘也不管身后的苗嵐跟沒跟上來,
畢竟是救人這樣的大事,而且確定了姐姐有自保的能力,就先不管她能不能跟上來了,
等著趕到了后山的位置,苗莘害怕太近了會惹人懷疑,只能避開了空曠的地方,繼續(xù)窩在樹上,
就見著見著麻嵩慢慢悠悠地拉著兩個小孩兒的尸體,走到了一處空地上,往前扔了一下,兩個小孩就不見了,而后輕巧地拍了拍手,
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插著褲兜,哼著不知名的調(diào)子往下山回村子的路上走著,
苗莘一路目送著那人離開,然后運炁感知了一下,確定人走遠了才鉆了出來,來到了麻嵩剛才呆的地方,等到過去一看,只覺得汗毛倒豎,
一個幾米深的大坑里,下面都是叢叢的白骨,看著骨頭的大小也約莫都是七到十四左右的孩子,
在往白骨的下面看,只覺得那片漆黑的地面上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一樣,
而月光這么倏地一照過來,苗莘只感覺這底下的骨頭好像都活了過來,黑黑的眼眶子直直的看著上面的自己,
剛才才被人扔下去的兩個小孩,就這樣軟軟的無知無覺地躺在一堆白骨上,
苗莘只覺得喉嚨里干澀萬分,像是堵著什么一樣,忍不住喃喃出聲,
“這是……什么”
本來也沒想著有人會回答自己,但是一道男人的聲音幽幽地在背后響了起來,
“這個呀,這是亂墳崗啊,奧不對應(yīng)該是亂墳坑啊~”
聽著這聲音,苗莘只覺得身上的雞皮一下子都起來了,但是好歹還保留了一些智商,知道不能以真面目見人,
于是抬手一抹臉,手上附著著炁,和剛被自己的炁激活的能改換面容的易容蠱,
這種蠱的危害不大,一般只用來掩人耳目使用,是良蠱的一種,
確定了自己臉上發(fā)生了些微改變之后,苗莘緩緩轉(zhuǎn)身,
雖然不明白自己不是剛看見這人下了山,怎么這一轉(zhuǎn)眼面前的人又回來了,但是苗莘可以確認,眼前的麻嵩,不是個簡單角色,
想到這里,苗莘只想趕快先穩(wěn)住眼前的人,不管怎么著先把人糊弄過去再說,
于是就開始天南地北地亂扯一通,
“哈哈,大哥你好啊,我是這附近來旅游的,晚上睡不著就出來逛逛…”
“大哥你們這邊,還真是風(fēng)景秀麗,山清水秀?。∧呛统抢镎媸菦]法比啊……”
“唉對了大哥,您多大啊,照我看您應(yīng)該是和我爸差不多大,等著我明天帶他來,介紹給你啊!”
……
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詞窮的苗莘,在自己的腦中狂戳小七,
“救命啊!七啊!爸爸要噶到這了,你快出來幫我想想辦法?。 ?/p>
而腦中的小七因為面前有其他人在,縱使是焦急萬分也出不來,
那麻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正在辯解,而且越說越慌的苗莘,也不戳穿她,
等著這人終于把該找的借口都找了,沒什么說的終于安靜下來了,才摸出了一根煙,拿著打火機點著了,猛地吸了一口,
“個丫頭片子,別裝了,我又不是傻子,你身上的蠱味兒擱老遠就聞到了,還旅游?”
見著苗莘傻了的表情,麻嵩又抽了一口煙,吞云吐霧間,聲音淡淡的,像是在和剛認識的朋友聊天一樣,
“不管你打哪來的,看在一宗同族的份上,今天放過你,以后就別來了,下次你可沒這么好的命還能碰上我……”
苗莘看著這人當著自己的面,抽了根煙,也不問自己是哪來的,反而還勸自己,
眼見麻嵩說完了轉(zhuǎn)身就準備走了,想了想終于問出了聲,
“那個,叔啊……”
看著面前人腳步一頓而后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苗莘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換上一幅甜笑,
“唉,大哥,哥,哥……”
等著換了稱呼,這人的表情才好了點,然后轉(zhuǎn)了過來抱著胳膊看著自己,嘴里還是叼著煙,
苗莘心里直打鼓,但是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哥,您是啥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
麻嵩一只手抬了抬,拇指食指捏著煙屁股吸了一口,而后對著旁邊吐了出來,
“剛才和那小子說話的功夫就聞見了,就你還有你旁邊,一共倆人,不知道打哪來的,但身上的味道確實是蠱師的味兒”
苗莘聞言,抬起自己的胳膊和衣服,猛地嗅了嗅,到處聞了聞,卻也沒聞見什么味道,只有自己之前洗完的洗衣粉的味兒,
麻嵩卻像被逗笑了,有點嚴肅刻板的臉上漏出了笑意,
“你別聞啦,你是聞不見的,這味道整個村子里,只有我能聞得出”
“雖然不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但是我也無意生事,你們這會兒就趕快離開吧,別讓其他人在把你們逮住了,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苗莘聽完了眼睛一亮,盯著面前的人,麻嵩似乎沒想到自己說完了這丫頭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怎么會是這么個走向,看著這小丫頭看著自己的眼睛放光,有點尷尬地轉(zhuǎn)過了頭,一只手扣了扣臉,
但是這丫頭的兩個眼睛珠子就像是粘在自己身上一樣,挪到那都感覺不自在,
麻嵩無奈地抓了抓后腦勺亂糟糟的頭發(fā),嘆了口氣,
“得了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我是先天嗅覺就比較強,能夠聞見許多味道,后面練了炁之后,就把自己這個本事用了起來,所以能聞見蠱和炁的味道,
別人我不知道,這村子里確實只有我能聞得出你倆,族叔他們這會要是在,應(yīng)該也可以通過你們的炁發(fā)現(xiàn)你倆”
等麻嵩說完了,苗莘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嚇死了,這要是走哪都能讓人聞出來那還得了……
看見這丫頭的樣子,麻嵩這才想了起來,不應(yīng)該是自己問她嗎?現(xiàn)在怎么反了過來了?
而后清了清嗓子,沒好氣地說道,
“得了,你該問的也都問了,趕快回家,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來墳地也不怕……”
苗莘呲著一口小白牙,沖著麻嵩一笑,也不在意他說的,
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對著麻嵩問道,
“哥,既然您說的不追究,那這些孩子的尸體我可以帶走嗎?”
麻嵩聽著愣了愣,隨即就開口說道,
“你要這尸體干嘛?你要的話也行,這兩個人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麻嵩還沒說完就見苗莘打斷了他的話,語調(diào)中聽不出什么情緒,只是帶著些孩童的天真問道,
“不,大哥,我的意思是,以后你扔到這坑來的其他孩子,我都可以帶走嗎?”
聽到這里了,麻嵩只覺得頭皮一麻,感覺大事不妙,本來尋常蠱師,就算是制蠱的容器稍微駭人了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背景下,自己村子里用活人練蠱的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難保不會惹來大禍,
心里的想法轉(zhuǎn)了一圈,面上卻還是笑著開口道,兩個人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沒什么誠意地互相試探,
“丫頭,你說什么呢?什么其他孩子?”
“大哥,您也是敞亮人,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外面確實是有人知道了您這的事兒,要不然就靠著我這一點本事,怎么的也不可能猜得出這洞里還有47個小孩,”
苗莘眼見著目前的人的情緒變了變,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繼續(xù)詐他,
“我就是那外面的組織,派來調(diào)查的先遣隊,今天也沒什么別的任務(wù),就是摸清楚您這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玩意兒”
“當然如果我回不去的話,他們還會派其他人來,但是同樣的,下次可能就不是我這么好糊弄的了……”
眼見著麻嵩的表情,隱藏在黑暗中,只有忽明忽暗的煙頭略略照出了人的下巴,苗莘繼續(xù)大著膽子說道,
“當然我也不想多事,所以說眼下最好的話,是能帶回去點什么東西,而組織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四十多個孩子的事兒,就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所以都是在人手底下干活的,您也知道嘛……”
看見面前人被自己說動了一些,苗莘繼續(xù)再接再厲道,
“您既然是不想多事,我們也是一樣的啊,不管之后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咱們還是有可以合作的余地的嘛,
而且啊萬一以后這要是真得出了什么事,不說別的,單看您之前的合作態(tài)度,我們也會著優(yōu)考慮您的,何樂而不為呢?”
麻嵩聽了半晌,嘴巴里叼著的煙終于快到了頭,抬起了頭,定定的看了看苗莘,
“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但是我現(xiàn)在就把你弄死在這,然后回去和他們說一聲,大不了換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吧?”
聽著這人語氣雖然是開玩笑似的,但是嘴巴里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嚇人,苗莘幾乎以為自己猜錯了,
眼睛一瞇,收起了笑容,而后手往身后探去,準備拿出鞭子開打了,
這要是打起來還要顧著苗嵐,眼下兩人都暴露了,但凡有一個逃不掉的都會給寨子帶來風(fēng)險……
而麻嵩說完了之后,仿佛只是故意嚇了嚇苗莘,轉(zhuǎn)頭收起了那副陰惻惻的口氣,而后嘆了口氣,苦惱地撓了撓頭,
“丫頭,你說的那個組織,是公司嗎?他們是什么時候盯上我們的?我要是聽了你的,真的能撈個寬大處理?”
苗莘剛擺出了一副準備著和對面開打的架勢,一聽這話卻是愣了一下,就維持著那個姿勢定定地待在原地,
麻嵩一看這人的架勢,就知道她打的主意,倒也不生氣,自保嘛,不寒磣,
攤了攤手,而后把抽完的煙扔到地上,用腳捻了捻道,
“我之前只是聽下山買東西的兄弟提過,但到?jīng)]見過,沒想到這么巧,今兒讓我遇見了,
你說你是公司的人,我姑且信你,說實話,我也不想干這個,太喪良心了,
幫你打掩護倒是可以,剩下的孩子你想帶走也行,我只要一個準話,我和我家人都能平安無事,對吧?”
苗莘慢慢站直了身體,看著眼前人的表情不似作偽,似乎真的不打算和公司為敵,有意投靠,
但是眼下的苗莘也給不了確切的答案,小七這破系統(tǒng)關(guān)鍵時候還掉鏈子,自己就不能把話說太滿,
“我只能保證到時候幫大哥酌情爭取一下,但現(xiàn)下救下的人越多,到時候越好說話,這個大哥你也明白對吧對吧”
麻嵩聽著苗莘說要救人,終于明白了這丫頭要死要活的要那幾十個孩子干嘛,然后有點無語和疑問的開口,
“你們要這些人是想救他們?我勸你們省省吧,這些個人可都是從剛生下來就種的初級蠱,眼下內(nèi)臟怕是早已經(jīng)被啃完了,救不活了”
苗莘沒有反駁,只是反問了一句,
“哥,您只說這買賣您做還是不做,至于能不能救下人,我相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