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濃,海風(fēng)中夾著一絲寒意。
“契機(jī)...契機(jī)...”流浪者在心里喃喃道。
如果需要契機(jī),那稻妻大概是最合適的地方吧。距離上一次回稻妻,已過去許久,如今再次踏上回稻妻的船,流浪者有些恍惚,他坐在船頭上晃著腿,那些人類似乎是害怕他,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許是他身上那股非人感太重了?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他登神了?又或者只差那么一步,他死了?可他又活了,拼命追求的一切,在一霎那都?xì)w于起點(diǎn),他一切的努力和瘋狂都像一個笑話。他的死,無法改變?nèi)魏螙|西。既然如此,那便茍活著吧,活著或許還能改變些什么。至少,也許還能贖罪,也許他的贖罪還不算太遲。
“...喂,這位小兄弟,稻妻已經(jīng)到了,該下船了?!?/p>
耳邊傳來溫柔的呼喚,流浪者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向身邊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溫柔的笑臉,不知什么時候他竟靠著桅桿睡著了,身邊也多了一個這個家伙。
“我是看你一個人坐在這好像睡著了,怕你有什么危險,所以才坐過來的,希望你不會介意?!彼f著一個翻身便熟練地跳下了船頭,然后向著流浪者伸出了手,
“走吧,該下船了,小心些。”
流浪者清醒了不少,看那家伙伸出的右手,心里冷笑,這么點(diǎn)高度還需要人扶嗎,下一刻,他的手便鬼使神差地遞了過去,握上了那只纏滿繃帶的手,但是竟沒有料想中的粗糙感,那些繃帶好像也似這個家伙一樣,莫名地柔軟又溫暖,真是奇怪,前世的他也沒少纏過繃帶,作為人偶,愈合能力強(qiáng)但不代表不會受傷,他為自己纏的那些繃帶,無一不是粗糙冰冷的。
流浪者借力跳到了甲板上,然后迅速收回了手,默默跟著這個家伙往船下走,對著背影他仔細(xì)打量起這個家伙,唔,白毛,還有一縷紅色挑染,在一頭白發(fā)中顯得格外刺眼,往下看,白皙的脖頸,紅色的圍巾在微風(fēng)中飄逸地翻動,等等...還有...懸掛在后背上那顆風(fēng)系神之眼!
“萬葉!晚上大家伙兒會在船上一起聚個餐,你可別忘了??!”剛走下船,船上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知道啦,大姐頭。我會按時回來的?!比f葉轉(zhuǎn)身笑著向著船上那個女人揮了揮手,看向流浪者時,那份笑意并未收斂半分,流浪者被這樣溫暖的笑容刺傷了,那種紅色瞳孔,本應(yīng)充滿攻擊性吧,為什么他的眼睛卻那么溫柔又深情,就好像在看自己最珍貴之物一樣...
“你怎么了?還好嗎?”
萬葉看他傻愣愣地盯著自己,才想起來這一路上他好像一句話都沒說,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就像...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倔強(qiáng)又可憐,讓人忍不住想...
“你是?”流浪者收回思緒,風(fēng)系神之眼,住在船上,叫萬葉...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這個家伙的身份了,這個人就是楓原家的后人,白毛的旅行者跟他提到過,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他遇上了。
“啊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楓原萬葉,一個隨處可見的流浪武士罷了,你呢?你看起來好像比我小呢,來稻妻是想做什么嗎?我最近沒有什么事,或許可以幫到你?!?/p>
果然是他,楓原萬葉。
看來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就要達(dá)成了呢,流浪者壓了壓帽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冰冷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yuǎn)的深淵傳來。
“呵呵,真是熱心腸呢。
我是愚人眾執(zhí)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興認(rèn)識你,楓原萬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