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魯元長公主看向姒玉的眼神就更加的親近柔和——
她這個弟弟的脾氣她知道,若非姒玉,他怕是還未必立得起來呢!
姒玉抬眸見她這樣的眼神,心中了然,嘴上卻道,“戚氏作惡多端,便是表姐愿意忍讓,可阿盈也不會忘了的?!?/p>
魯元長公主淡淡笑道,“盈弟心軟,還是要阿玉平日里多看著點。”
她又飲了一口茶,似是想起什么,道,“對了,我在封地時,聽說薄姬對代王管教頗嚴,若非我底下有人恰好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怕是還要以為代王真的在封地胡鬧呢!”
魯元長公主從前是不大看的上劉恒的,他既非皇帝長子,也非皇帝愛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就是安安分分做個藩王的命。
只是如今看來,他和薄姬卻不是這樣想的。
她眼中閃過厲色——
胡鬧就胡鬧,刻苦上進就刻苦上進,明面上胡鬧、背后偷偷上進是個什么意思?
呂雉倒是不意外,畢竟從她們還在宮里的時候就能看出他們的心思了,放他們走,也不過是借此事來梳理諸侯王罷了。
“他們就藩之時,哀家便派了細作過去,只是時日尚短,尚未能完全取得他們的信任。”
魯元長公主冷笑道,“怕不是時日尚短,而是他們心懷不軌、對長安防范心太重!”
這是自然的,那個有野心沒點疑心、不知道扎緊自家的籬笆?
若這點本事也沒有,還想什么大事,直接老老實實混吃等死就行。
姒玉靜靜聽著,此時才插嘴道,“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p>
“哦?”
呂雉挑眉看來,“玉兒竟這樣自信,卻不知是何人?”
她笑著反問道,“姑母和還記得那個代王身邊的乳母?那回薄姬宮中鬧鼠之時,她便被薄姬安排著送出宮了,這樣的一個人,必是薄姬極信任的?!?/p>
魯元長公主也想了想,對這個人完全沒印象,只問道,“既出了宮,她難道沒跟著去代地?”
“沒有?!?/p>
姒玉漫不經(jīng)心道,“她回了清河老家?!?/p>
說來也巧,田氏母女回鄉(xiāng)之時,正遇上了林間猛獸,若非得人相救,怕是要葬身山林了。
而那個相救之人,便是聶慎兒的父親。
——呂祿這樣的喜歡聶慎兒,她自然是要將人查探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能放心讓他們接觸的。
能查到田氏母女的下落,也算是機緣巧合了。
呂雉聽了,便道,“那倒是個不錯的人選?!?/p>
那杜云汐是劉恒忠心耿耿的乳母之女,這樣的身份天生就讓他們親近。
而田氏,又正好能用來牽制杜云汐,也不怕她生了什么異心。
——雖然她們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魯元長公主也道,“是不錯,雖就是年紀小了點,可正好提前安排人培養(yǎng)一二?!?/p>
姒玉搖搖頭,“何必要培養(yǎng)?如一張白紙一樣的,才叫人能放心涂抹呢!”
提前訓(xùn)練過的細作和純天然的細作不一樣,再怎么會隱藏,心思敏銳的人都能察覺到她們身上的那點屬于細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