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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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回來時,姒玉正在瞧禮品單子,見他臉色有點(diǎn)不大好,不禁問道,“又是怎么了?誰惹你了不成?”
他坐到她邊上,飲了一口茶水才道,“還能有誰?左不過那些眼瞎耳聾的混賬!”
姒玉了然,她輕笑道,“你還沒習(xí)慣吶?”
不就是群臣催著選秀嘛?
多大點(diǎn)事兒??!
她們每個世界都要來這么一出,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要是不來,她還覺得奇怪呢!
“這不是習(xí)不習(xí)慣的問題,而是……”
他的目光有點(diǎn)復(fù)雜,斟酌了一下語言才道,“我只是沒想到,率先提出來的,竟然會是謝家!”
謝家是孝敏皇后母家,玄凌和姒玉也從來厚待的,加封國公、蔭庇子孫,作為皇帝外家應(yīng)有的待遇樣樣都給了。
玄凌屬實(shí)是沒想到,這幾年一直跟在他后頭的謝家,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姒玉翻看單子的手一頓,繼續(xù)若無其事道,“我記得……謝家二房的那個姑娘到了說親的年紀(jì)了吧?這倒也不算奇怪?!?/p>
他們跟著玄凌是為了利益,如今明知玄凌心意而裝作不知也是為了利益。
她抬眸笑道,“咱們雖厚待謝家,可到底不能與沈家相較,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想再送個女孩兒入宮也是常理?!?/p>
畢竟,太皇太后的母家,前些日子不也遞牌子進(jìn)宮了嗎?
打著給老人家侍疾的名頭,實(shí)際上誰不知道她們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就是太皇太后沒糊涂,自己就把他們摁下去了,要不然玄凌前幾天就要鬧心。
玄凌嗤笑一聲,“到底是貪心不足?!?/p>
說難聽點(diǎn),玄凌出生沒多久,孝敏皇后就去世了,不說母子兩個壓根就沒培養(yǎng)起多少情分,就連謝家也沒見有多關(guān)心他這個外孫。
再后頭玄凌長成,謝家年輕一代雖跟著玄凌辦事,可那完全成了利益交換,他們同玄凌手底下的其他人其實(shí)也沒多大區(qū)別。
就這還想讓玄凌對謝家掏心掏肺……那你還是做夢快一點(diǎn)。
“他們想就隨他們?nèi)ハ雴h?!?/p>
姒玉不以為意,“人哪有不貪心的?只要別鬧得太過也就是了?!?/p>
當(dāng)然,到時候鬧得太過、跳的太高被收拾了,也別說她們狠心就行
玄凌冷哼一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反而看向姒玉手中的單子,問道,“這是要送到誰家去的?怎么還要你親自過目?”
“給堂姐的。”
姒玉笑道,“早間得了消息,說是她又有孕了。”
算算時間,如今也差不多到了迎春的出生時間了。這一回賈赦也沒個妾室,她大概就托生成沈幼梧的孩子。
不過這一回,她作為榮國公的嫡女,大概沒機(jī)會成長為“二木頭”了。
玄凌“哦”了一聲,興致缺缺。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賈家那個二房,是不是馬上就要走一個銜玉而生的孩子了?”
“是啊,怎么了?”
見姒玉疑惑的看向他,他便笑道,“這史書上的記載的異象不少,可現(xiàn)實(shí)中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看樣子,是要長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