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長安城中所有關于“公主跋扈”、“不可求娶”的流言煙消云散,一些總愛拿這說笑的、在這里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的人,直接榮獲京兆尹府門票一張,游玩時間視具體情況而定。
便是旁的百姓見狀,不禁立時清醒過來,反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你可真是昏了頭了!
金枝玉葉是你能夠拿來說嘴的嗎?
這不是給全家惹禍嗎?!
這些人一邊為自己昔年的言語感到膽戰(zhàn)心驚,一邊也不免感念圣上仁慈,不曾與他們這些迷了心的升斗小民計較。
同時,也紛紛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怒目而視,覺得若不然這些人添油加醋,他們必然不可能如此不敬皇家。
百姓們都是如此,長安貴勛們自然也漸漸反應過來了——
他們怎么就鬼迷心竅了呢?
竟然被一些平民百姓給帶了節(jié)奏,真的認為尚主是一種人人嫌棄的糟心事兒了。
這不是胡鬧嗎?
尚主多好的事情??!
他們可不是五姓七望,底蘊深厚到連李唐皇室都不放在眼里。
齊國公府上,長孫無忌此刻就在和他夫人說及此事,對自己的行為感到萬分困惑。
就算不說別的公主,只永河就是他嫡嫡親的外甥女,他向來疼愛的很,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有這種想法了呢?
不應該??!
他當年可是早早就想好了要為他的長子長孫沖求娶永河公主的??!
齊國公夫人也有同感,分明當年文德皇后在時,她還同她玩笑著說要結兒女親家的啊!
再說了,公主有點脾氣怎么了?這誰家女郎還沒點脾氣??!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齊國公夫人遲疑道,“莫不是中了邪了?若不然……咱們回頭去寺廟里拜一拜?”
要不然說不通??!
這么奇怪的事情,齊國公夫人還從來沒聽說過,不去寺廟上個香,她都感覺瘆得慌!
“不可能!”
長孫無忌否決道,“這全長安的貴勛和百姓都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難不成還都是中了邪了?莫要再提此言!”
就算是真中邪了,也不能說啊!
這不是想讓大唐人心惶惶、平生動蕩嗎?!
長孫無忌望向皇宮的方向,微微瞇眸,道,“無論如何,宮中都已經派人肅清流言,可見不論其中是何人作祟,陛下和娘娘都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了。”
只要帝后不出問題,他們大唐就亂不了。
當然——
“皇后不是正在為幾位公主挑選駙馬嗎?”
長孫無忌對自家妻子說道,“娘娘會徹查,顯然是十分不滿意這些駙馬人選,既如此,那咱們沖兒便仍有機會。”
若論起權勢地位,他們家是國公府邸,長孫沖又是繼承家業(yè)的長子嫡孫;若論起個人條件,長孫沖是被精心教養(yǎng)的承爵之人,詩書騎射樣樣精通;若論起關系遠近,他們家乃是文德皇后的母族,長孫沖是永河長公主的表兄。
長孫無忌以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長安城都沒有比長孫沖更合適的駙馬人選了。
齊國公夫人頷首,“我省得,明日我便遞牌子入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