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郎一路抱著女兒往外走,直到上了馬車做好,才輕輕拍了拍胸脯,道,“阿母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這樣不好,不好。”
姒玉:“……”
她無語地看著自己親爹,道,“阿父,是你招惹大母的?!?/p>
說別人前先看看你自己好嗎?
程三郎振振有詞,“我方才也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p>
要不是他阿母自己做錯了事、有點心虛,也不會被他嘀咕一句就破防。
想到被送到莊子里去的嫋嫋,程止也不由嘆了口氣,道,“阿母與二嫂這事做的……”
哪怕子不言母過,可他還是要說,他阿母她們做的有些過了。
嫋嫋還是個小孩子,怎么能把人走到莊子上去呢?
再說了,程府的家業(yè)和在都城的地位,是嫋嫋的阿父阿母掙出來了,享著人家的好處,怎么樣也不能苛待人家女兒啊!
“那……我們把嫋嫋帶走吧!”
姒玉道,“大母并不喜歡嫋嫋,二伯母更是厭惡嫋嫋,我們?nèi)羰亲吡?,她怕是又要被……既如此,那不如咱們回白鹿山的時候帶上她一起吧!”
“啊?”
程止被女兒的話驚了一下,低頭見她一臉認真,不禁也跟著考慮了一下,最后遲疑道,“帶上她倒是無妨,只是……嫋嫋是以給阿母擋煞的名義留下來的,若是帶走……”
程老夫人未必會答應(yīng),要是被葛氏攛掇著鬧起來,還得給他們安上一個不孝的名頭。
姒玉忙道,“大母哪里我去說?!?/p>
她才不信什么擋煞的東西呢,都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的!
再說了,都已經(jīng)把人送到莊子里去了,那再遠點送到白鹿山,也沒什么兩樣嘛!
程止猶豫了一下,到底也舍不得侄女一直被這樣苛待,道,“好吧。”
他揉了一把女兒頭上的小發(fā)包,道,“用不著你去,回頭我跟你阿母商量一下,好好去跟你大母說說?!?/p>
他那個二嫂的性子越來越不好了,他可不想到時候她那些不好聽的話涉及到姒玉身上。
姒玉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了?!?/p>
這話挺含糊的,壓根就沒說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不過程止倒是沒聽出來。
很快,馬車就到了莊子上。
看著眼前這間可能連雨能無法完全擋住的破茅草屋,程止勃然大怒,“葛氏欺人太甚!我回去便要到葛家拜訪,好好請教請教!”
你把人送到莊子也就罷了,怎么連一間好的屋子都不給?
他年少時程家尚且只是平頭百姓泥腿子,可至少房子也是不漏風不漏雨的??!
姒玉提著裙擺就要往里頭去,還沒走幾步,里頭聽見動靜的蓮房便快步走了過來,見到二人,眼中立時一亮,“三爺!五娘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她激動的落下淚來,忙不迭地帶著她們往里走,道,“前幾日下雨,夜里冷的緊,四娘子染了便風寒,如今……”
她哽咽地幾乎無法說話,“三爺,五娘子,快救救四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