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漪脫口“忤逆”二字時,自己也是怔了一怔,后來得桑舜華勸阻,心中也生起了淡淡的懊悔,只是到底拉不下臉罷了。
可如今見程少商不僅沒有乖巧認錯,反而在眾人面前對她連聲質問,字字句句都直擊她內心深處的那些不可言說之處,蕭元漪一時間不由得感到惱怒非常。
“你這是在質問我?”
蕭元漪神色冷厲,“不過姐妹之間的一點小事罷了,你竟這樣的得理不饒人,難不成非要鬧得闔家不寧才肯罷休嗎?”
“我非要鬧?我得理不饒人?”
程少商亦是不肯退讓,“今日之事的是非經過,在座之人都看的分明,阿母又何必這樣的強詞奪理,借著長輩和主母的身份來以勢壓人?!”
“你!”
蕭元漪被程少商說的無法還嘴,惱怒之下,竟是說要請家法。
“啪!”
就在程頌程少宮兄弟二人先后站出來給程少商求情,而蕭元漪又借此來將怨氣都發(fā)泄到程少宮之時,一聲杯盞被摔碎的聲音傳來,一時間,整個主屋都靜了下來。
“姒姒!”
桑舜華看著直接就把眼前杯盞摔出去的女兒,心中暗道不好,“姒姒大約也聽的不耐煩了吧,不若你先和嫋嫋一塊兒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吧?”
“阿母多慮了,女兒可不覺得煩。”
姒玉沒有順了桑舜華讓她們先走的心思,只淡淡笑了笑,“女兒只覺得……真是精彩,府上的戲果真是一出接著一出,便是外頭的戲班子,也沒有咱們府上唱得好聽!”
畢竟人家戲班子沒有經歷過現(xiàn)代一系列狗血的熏陶,可寫不出這種親生母親鐵了心要打壓親生女兒的腦殘劇情。
桑舜華:“……”
得,看樣子她家女兒確實是氣得不輕,她是管不住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蕭元漪不會聽不出來姒玉話里的嘲諷,此刻便冷冷地看向她,“長輩面前摔東西,這便是娣婦教給你得嗎?”
“我阿母怎么教我的還不勞大伯母操心!畢竟,我再怎么樣,也比不得您是非不分,拿著大義的旗子來遮掩私心!”
姒玉冷然一笑,“至于我是什么意思,您自個兒心里頭明白得很!若不然,您此刻也不會這樣的惱怒了不是?”
她將程少商拉到身后,看著蕭元漪道,“您說嫋嫋得理不饒人、想要程家闔家不寧,要我看,您才是想讓程家不寧的那一個!
分明您沒回來之前,府上一切都好,不論是我和嫋嫋,還是姎姎阿姊,姐妹之間的情分雖未必稱得上好,卻也從來不壞。反倒是您一回來,幾房的姐妹之間就生了嫌隙、鬧起來了,您覺得……這是誰的問題?”
蕭元漪寒聲道,“你這是在指責我?”
“沒錯!”
姒玉半點也不帶怕的,“原也只是姐妹之間的一點小事,至多就是幾個刁奴在挑唆,本來處置了刁奴也就是了,您非要不分青紅皂白的踩一個捧一個,難道不是有意要挑唆我們姐妹的關系嗎?
可莫要說是為了姎姎阿姊好了,您若真是為了她好,就不該把她拉出來當做打壓嫋嫋的工具,讓她屢屢難堪不說,還讓她在長輩和兄弟姐妹都沒了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