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當(dāng)著眾人的面罵了一通,又眼睜睜看著傅管婦和菖蒲被帶下去施以杖刑,只要想到今天之后滿府的下仆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蕭元漪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本來是想立起她這個主母在程府說一不二的威嚴(yán)的,如今倒好,直接就被姒玉拿來給程少商立威了。
有了今日的教訓(xùn),滿府的下仆哪個還敢對程少商有絲毫的懈???便是她這個主母,也沒有姒玉和程少商在他們心中威重。
看著她這幅被氣的不輕的樣子,程頌和程少宮兄弟擔(dān)心不已,青蓯也趕忙到她身邊扶著她,又對姒玉道,“五娘子今日也實在是太過了些,怎好……”
“你是以什么身份說話?”
青蓯話還沒說完,姒玉便道,“有這個功夫?qū)ξ抑甘之嬆_,還不如好好勸勸大伯母,行事莫要這樣的偏激才好!”
“你簡直放肆!”
蕭元漪氣的重重將面前的杯盞擲出,“哪家的女郎向你這般在長輩面前無所顧忌的?”
她看向桑舜華,“娣婦也不管管么?”
桑舜華:“……”
你覺得我這像是能管的了的樣子嗎?
她輕咳一聲,“姒婦這話過了,姒姒也不過是為嫋嫋鳴不平罷了,至于傅管婦和菖蒲,本也是罪有應(yīng)得?!?/p>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她們家姒姒不過是太重姐妹之情了,才挺身而出為姐妹出頭,她能有什么錯?
當(dāng)然是搬弄是非的傅管婦和菖蒲的錯,是是非不分的蕭元漪的錯。
桑舜華這明面上和稀泥實際上指桑罵槐的話一出,蕭元漪的臉色更加難看,反而是姒玉,微微露出一點笑意。
她轉(zhuǎn)頭看向本還有點擔(dān)心的程少商,一揚柳眉,儼然一副“你看!就知道阿母一定不會怪我”的樣子。
“大伯母何必時時刻刻把什么‘放肆’、‘忤逆’的掛在嘴邊?”
姒玉嘲諷道,“您若是當(dāng)真覺得全部都是我們姐妹二人的過錯,不若直接告到宮里去,讓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來評評理,看看究竟是我們放肆忤逆,還是大伯母自己行事不端、立身不正!”
還放肆?
她今天就是放肆了,你能把她怎么樣?有本事去宮里告她??!
桑舜華:“……”
她這女兒搞人心態(tài)是有一手的。
蕭元漪:“……”
被這么指著鼻子輸出,蕭元漪簡直要氣瘋了,能忍下去簡直能跟著姒玉姓程。
“好!很好!”
她一手撐著桌案起身,“程五娘子果真好口才,也果真好膽色!”
“青蓯!”
她目光冰冷,“帶著咱們府上的部曲,讓外頭的人立刻停下來,這里是我曲陵侯府,還容不得別人來放肆!”
青蓯震驚抬頭,“女君?!”
現(xiàn)在姒玉不過是對幾個下仆施以杖刑,對蕭元漪雖不敬卻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說的不好聽一點,改天雙方互相道個歉就能找到臺階下、維持表面和睦了。
可若是兩方人馬真的在府里動起手來,那可真的是徹徹底底撕破臉面了。
蕭元漪目光直直看著姒玉,聞言也只是厲聲道,“還不快去!”
她知道那都是三皇子的人,為了程家的前程考慮,她不應(yīng)該得罪他??涩F(xiàn)在蕭元漪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頭腦,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明天會不會后悔那是明天的事情,可要是不將心里頭的這口氣發(fā)泄出來,她今天非得要氣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