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巧慧口中套出了足夠的信息之后,張曉頗有些震驚。
這個清朝……這個清朝不對??!
康熙帝早早死了、太子順利登基,九龍奪嫡不可能再發(fā)生不說,一眾皇子阿哥全都齊心協(xié)力在永光帝手底下辦事。
這……怎么會這樣呢?
歷史竟然全都改變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張曉心底是如何震驚的,旁人并不知道,當(dāng)然,也沒有多少人想要知道。
說到底,她如今不過是廉親王側(cè)福晉的妹妹,雖然有個西北總兵的阿瑪,但在一眾皇親貴族眼里其實也算不上什么,沒有人有興趣來探索她的內(nèi)心。
最起碼……現(xiàn)在是這樣的。
*
“愛新覺羅·弘曦,你給我站好嘍!”
姒玉面色沉沉,難得叫了寶貝女兒的大名。
“額娘!”
小公主一見自家額娘真的生氣了,連忙乖巧的站好,白嫩的小手緊緊攥著姒玉的衣擺,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呀的,“額娘別生氣,是寶兒不好?!?/p>
見自家愛女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一旁的玄凌頓時就心軟了,“寶兒還小呢,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姒玉瞪了一眼,“就你愛慣著她,不許說話?!?/p>
玄凌:“……”
難道就我一個人慣嗎?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故而此刻只是默默地坐在旁邊不說話了,對于女兒的求救視線,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姒玉其實也有點心軟了,此刻也只是勉強撐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既然寶兒說自己錯了,那告訴額娘,你錯在哪兒了?”
“寶兒……寶兒……”
小公主扭扭捏捏許久,才道,“寶兒不該打壞了額娘的花花?!?/p>
“還有呢?”
“寶兒不該偷偷跑出去、不讓宮女姐姐們跟著,也不該躲起來,讓額娘找了好久……”
大概也知道自己這一回做錯了,小公主越說越害怕,到最后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寶兒……寶兒不是故意的……”
“不哭了,寶兒不哭了?!?/p>
玄凌慣來疼愛這個掌上明珠,見她哭了,連忙把她抱在懷里,一邊哄一邊道,“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寶兒,她一個三歲的小姑娘,還真能避開這么多人的眼睛躲起來不成?”
舍不得說女兒,他果斷選擇責(zé)怪別人,“寶兒身邊的這些人也該換了,一個個伺候主子一點也不上心!”
姒玉:“……”
她揉了揉額頭,沒好氣道,“這小丫頭一點也不嫌棄,隨隨便便就往什么花叢草叢里頭鉆,她一個小人,旁人哪里能看得見?”
宮女自然是有一些疏忽了的,可這丫頭也不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姒玉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伸手把女兒抱到懷里把小公主抱在懷里,柔聲哄勸。
“我們寶兒已經(jīng)是個過了三歲生辰的‘大姑娘’了,可不能這樣掉金豆豆,回頭見你幾個堂姐堂妹知道了,可就要笑話寶兒了?!?/p>
“不……不笑寶兒?!?/p>
一聽會被姐妹們笑話,小公主立時就不哭了,只是方才哭得有些急,一時之間有些收不住,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等小公主終于好了,她方才昂頭看向姒玉,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眨巴眨巴,“額娘不怪寶兒了?”
“額娘怎么舍得怪我們寶兒?”
姒玉摟著女兒的小身子,輕聲問道,“寶兒今天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
小公主期期艾艾,“我打壞了額娘的花花?!?/p>
“哦~打壞了花花啊?!?/p>
姒玉看著小公主的眼睛,“寶兒為什么會覺得,額娘會為了一盆花就責(zé)怪我們寶兒呢?”
不過是一盆牡丹花罷了,再怎么珍貴,難道還能比得上她的寶貝女兒嗎?
“下次啊,不管寶兒做了什么,都不許偷偷跑出去,知道嗎?”
她一邊輕輕給小公主擦拭臉上的淚痕,一邊道,“這園子里這么大,還有這么多山山水水,寶兒身邊要是沒有人跟著,萬一不小心摔倒水里了,那怎么辦?到時候就見不到阿瑪和額娘了,寶兒舍得嗎?”
“不要!”
小公主連連搖頭,“寶兒要阿瑪額娘,還要哥哥?!?/p>
“既然要阿瑪額娘,那寶兒就要乖乖的?!?/p>
姒玉動作輕柔的點了點小公主紅彤彤的鼻子,笑道,“哭得跟小貓兒似的,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
打發(fā)了小公主去找她在上課的太子哥哥,姒玉才看向玄凌,“你啊,就慣著她吧,可不是之前找不著人時急得不行的時候了!”
玄凌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我這不是……不舍得寶兒哭嘛?!?/p>
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皺一皺眉頭都要心疼,哪里舍得她掉金豆豆???
姒玉睨他一眼,沒說話。
“是我錯了好不好?”
玄凌湊到她身邊,“下次你管教孩子,我一定不插嘴了?!?/p>
姒玉挑眉,“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了?!?/p>
玄凌保證道,“我回頭就讓弘晟好好說一說他妹妹,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p>
姒玉:“……”
“你就把什么事兒都推到兒子身上吧!”
這爹當(dāng)?shù)?,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