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心思倒是一點兒也不知道遮掩一下。”
武則天笑罵一句,卻明顯沒有半點怒意,只是頗為意味深長地道,“朕可是聽說,你與東宮的那小子走的極近??!”
“那又如何?”
姒玉不以為意,“若真到那一日,外祖母難道覺得,玉兒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么?”
假若她當(dāng)真登臨至尊之位,自然不會允許旁人來對她的婚姻指手畫腳,哪怕她的另一半兒是李唐皇族,那又怎么樣呢?
少女以手支頤,唇畔微揚,眉眼間亦是流露出幾分明媚狡黠的笑意。
她給某人當(dāng)了這么多世的皇后,這回讓他來給她當(dāng)一回皇后,不過分吧?
雖然說吧,按照慣例,某人現(xiàn)在的身份相當(dāng)于“前朝公主”,是當(dāng)不得皇后的,可她只是體驗一把的、又不是正兒八經(jīng)來改朝換代的,這種東西實在不是她需要在意的。
“這倒也不是,只是……他到底也是當(dāng)過名正言順的太子的,若是來日依舊是東宮繼位,他也依舊是太子之尊?!?/p>
武則天雍容挑眉,“在這天下權(quán)柄面前,情情愛愛可著實算不上什么?!?/p>
她和先帝之間也算的上是恩愛和睦了,可若真在這情分之中牽扯上皇權(quán),那夫妻反目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先帝允許甚至支持她參與朝政,那是因為他們二人在政治上是共進退的同盟關(guān)系,是因為她離不開先帝的扶持,一旦先帝不愿意了、頃刻間便能奪走她的一切。
她不禁想,先帝當(dāng)年可曾想到過今日呢?
或許是沒有。
畢竟,誰能想到,她竟然能有這般壽數(shù),能獨掌大權(quán)十余載,慢慢積累起威望與權(quán)勢,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高度。
又或許是有的。
畢竟先帝是那樣一個心思詭譎、城府深沉之人,他縱然因身體之故不得不扶持她掌權(quán),卻也必然是考慮過此種行為或許會造成的各種后果的,今日之事,也未必不在先帝的預(yù)料之中。
只是……先帝大約也是不在意的,說到底,她所有的子嗣都是先帝的血脈,都是李唐的后裔。即便她中途篡權(quán)又如何?最后還不是要傳給幾個兒子、還給李唐血脈?
但先帝大約是不曾想到,她們的萬年,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氣。
原來這世上,“離經(jīng)叛道”的女子,也不僅僅只有她一個。
這樣可真是……太好了!
無論是血脈還是情誼,除了太平之外,誰還能比萬年更與她親近呢?
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子。
女子在世上的艱難,沒有誰比武則天更明白,既然她已經(jīng)踏出了第一步,自然希望有人能繼續(xù)開辟之后的路,除了女子,沒有任何一個男子愿意這樣做的。
武則天眉眼舒展,昭示著她心情的愉悅。
“這些都是小事,隨你的心意便是?!?/p>
天下至尊之位可不是說說話就能得到的,若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還是趁早歇了心思、做個富貴閑人比較好。
她起身走到窗邊,隨意地逗弄了一下架子上的那種鸚鵡,忽而轉(zhuǎn)了話題。
“武承嗣如今在朝堂上處處針對李氏,覬覦東宮之心昭然若揭,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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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釀酒這波啊,是姒·新朝女皇·玉and玄·舊朝太子·凌(這回不是李三,是李三他哥,讓皇帝李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