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十年前仙魔大戰(zhàn)到現(xiàn)在,多數(shù)有為仙只將這仙魔大戰(zhàn)當(dāng)作個沒意義歷史,這是一個仙紀(jì)年的標(biāo)志記憶點,沒有帶來什么感觸或認(rèn)知飛越。只是,無論第幾次想起這些年來的過往,天山派掌門更不愿想起的是那堂堂的摩嚴(yán)世尊。 極懺悔,以自己的命為天下贖罪時口口聲聲喊著“花千骨,孽障!”和將死之前踏入刑壇的沉重氣氛,年幼的女兒在身邊哭著兩眼昏黑,眾仙皆哀啼不已。摩嚴(yán)自行坐化已是對自身,對作惡的七殺憎惡到了極點,不然一向傲視天地的仙又怎么了斷自己未來?摩嚴(yán)的臉孔如當(dāng)年仙魔大戰(zhàn)時一樣沉重,怒視這眾人又對著高天大吼排解。
行刑時,白子畫不知去向,眾人交口接耳在猜測這瘋了的長留掌門會不會來做見證,若是來了,正好看這個極有趣味的戲,若是不來,倒有些讓人失望了。
整個刑壇環(huán)繞著眾人低沉的哭泣之聲.,有人掩面擦拭眼淚。連天上的鴿子麻雀都駐足于屋檐久久不愿離開,更奇麗的是那百年未現(xiàn)身的九羽黑鴉都停下來,泣下?!皫熜??!斌虾嵞伊税鬃赢嫼冒胩臁!皫熜帧!斌虾嵞謫玖税鬃赢嬕宦?,可那黑衣墮仙未抬眼,未有一個動作,只在那些紫莞花前面癡坐著。笙簫默見狀,胸口似有某個東西噎住了一樣。見掌門師兄如此魂不守舍還是上未再說話。白子畫見那人往自己的寬袖中塞著了一封極精致的信時,見那師弟開口了:“掌門師兄,這是……摩嚴(yán)師兄讓我交與你的,還有另一封,那一封已經(jīng)對外讀出示眾了,你不要害怕而傷了心神,我與各派高人定會想辦法讓你重登正仙之位,師兄你…保重?!斌虾嵞櫭颊f完,小心翼翼不敢對他提起花千骨的事,敢怕是一個“千”字。
白子畫知道師兄十幾年前就已坐化了,心中憂愁又添一分,時刻念著。絕情殿上又是秋天了,自己在這兒居住了幾千年了,若細(xì)數(shù),自己早已數(shù)不清。他找遍了各地的名山大川,還找不到一絲小骨的神識,只好留在絕情殿,好等著小骨回來。百無聊賴地又在擺弄那幾株花草,前些日子托師弟在南蠻又找到了那株神草,他心里高興極了,恨不得將種在土里的神草摟在懷里,好仔細(xì)體會那花草的味道。陣陣秋風(fēng)吹來,白子畫臥在那株神草旁正恍惚。突然有一女子入殿,這女子身著一身紫紅色紗衣,面龐,舉動都與自己那小徒兒一般無二。那女子好像沒發(fā)現(xiàn)那沉淪的仙人,踱步到神草前,用纖細(xì)的手指去觸,指甲劃過花葉,卻在葉上留下血跡,白子畫無比驚奇地盯著那女子的指尖及花葉,這不是他的小骨嗎?為何這花毫無殘敗的跡象?女子目光如炬,轉(zhuǎn)頭神情刻板地看那正癡呆的黑衣仙。
白子畫伸出手臂想要觸碰她的衣袖,被她一個側(cè)身躲開,女子張口呵斥道:“白子畫你,現(xiàn)在如此傷悲,要我犧牲在你的劍下,才能醒?”。白子畫的臉上剛才有的幾分期望和喜悅轉(zhuǎn)而變得驚恐惱怒。那言辭,那語氣,那目光,小骨怎會對自己那樣說話?”你不是,你不是她,小骨從不會對我這么說話?!澳阕?,滾出去!”白子畫暴怒了,顫抖著站起,轉(zhuǎn)身又抬手打翻了剛碰過的神草?!皾L出去!都給我滾出去!”小骨不會怪他的,她一直都是這樣敬仰他,愛慕他,怎會有這出格的言辭?
還有,憫生劍?憫生劍!白子畫驚醒,原來只是個驚擾心神的夢。恍恍然睜開眼,眼眶沉重?;腥绺羰赖囊粋€夢朦朧了他的眼?!蔽业男」恰」窃弾煾赴伞?,師父沒有責(zé)怪你,沒有不要你,可你讓師父去哪里找你呢?”
等等,那封信里寫的是什么?那封放在臺階上的信,自己至今還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