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常常上山的地方出沒的越南人愈發(fā)多起來。
直至有次下山時,領(lǐng)頭的越南人在和同伙說些什么,后面兩人一前一后用扛著竹子始末。
竹子上掛著一個竹子編織的籠子,隨著扛著的人步伐而搖晃。
這條下山的路是通用的,張夢熠沒有必要躲著。相反,她隨意去瞧籠子一眼。
僅僅是與籠子擦肩剎那,里面的東西開始不斷劇烈晃動。
失去平衡讓兩個越南人腳滑,紛紛摔了?;\子向下滾落被樹身擋下。
因為碰撞,籠子上的蓋子撞翻。
領(lǐng)頭的越南人朝著后面?zhèn)z人生氣的怒罵幾句,示意讓他們?nèi)グ鸦\子弄回來。
一只手從里面伸出來落地,然后是第二只。他匍匐出了籠子,蓬頭垢面下有雙懵懂而平靜的眼睛。
他就這樣仰頭,眼睛里裝進了樹蔭婆娑,也裝下了張夢熠。
“阿狗?”
張夢熠恍惚喊出名字。
現(xiàn)在思緒亂糟糟,也來不及梳理。倆個越南人一邊驅(qū)趕張起靈回籠子一邊翻找腰間的東西握住,不約而同做出防御警惕的動作前進。
霎時,倆人只覺得有風(fēng)晃過。再眨兩眼,張夢熠已然擋在張起靈面前。
“嘿,他是我們的。” 領(lǐng)頭人用撇腳中文說道。
張夢熠仰頭一點:“兩個選擇,要么把他給我,要么你們永遠(yuǎn)閉嘴。”
領(lǐng)頭人用蹩腳的中文鄙夷:“嘿,小姑娘,可不要空口說大話?!?/p>
“試試?”張夢熠挑眉示意。
幾個壯漢和一個看起來柔弱的采藥姑娘,勝負(fù)好像已經(jīng)定住。
張起靈埋下頭縮起來,只覺得耳邊慘叫聲十分吵鬧干脆又閉上眼。四周在幾分鐘后回歸于平靜,耳邊只有靠近的腳步聲。
張夢熠轉(zhuǎn)身伸手:“起來。”
半天沒動靜,張起靈抬頭愣愣還是保持剛剛的姿態(tài)。變的只是眼底里的人放大了。
站著的女人忽然蹲下拉進倆人距離,莫名心底慌亂使得張起靈有了退縮的想法。
只是往后了一小步,就被扣住后腦。
“別怕?!睆垑綮趪@氣放軟音調(diào),另一只手去捧著臟兮兮的臉,做著安撫的撫摸動作。
似乎這個方法起作用了,張起靈不退反而開始向前,隨后反握住那只溫?zé)岬氖帧?/p>
好熟悉。
“你,是誰?”他急切又充斥疑惑,語氣難得波瀾一回。
因為面前的人一眼,那種熟悉感迫切讓他沖出籠子。
張起靈明白記憶不是空白的,面前的人似乎激發(fā)了他前所未有的情緒。
迫切,激動。
情緒再次匯聚成了一句:“你是誰?”
“相信我,張起靈?!睆垑綮陧暽?,額頭相抵額頭,低聲細(xì)語:“和我走。”
張夢熠牽著張起靈起來走下山,身后,是一群壯漢被打昏迷。
因為采藥的山連著周圍十幾個村子,而張夢熠所在的村子很隱蔽,她并不擔(dān)心這群越南人會一個個村子來搜,就算來了,難道偌大山里還藏不了兩個人嗎?
太陽西下, 張夢熠偷摸著把人成功帶進自己家里。
她把自己睡衣睡褲貢獻(xiàn)出去,讓張起靈去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后好有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