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微風吹動著林陰路旁青翠欲滴的樹葉,赤日高掛,一道道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傾灑而下,地上投射著斑駁的光影。
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被炎炎烈日曬得無精打采。紛紛加快了行走的步伐,背后像是有駭人的怪物一般,匆匆忙忙地往陰涼處奔走。
而在這只有蟬鳴聲的道路中,傳來一陣陣拖動行李箱的噪音。
都想著逃離這片灼熱的人們,統(tǒng)一都朝著聲音傳來處望去。只見一位身形纖長,身著白色體恤和深色牛仔褲的青春洋溢的少年。
少年頭戴一頂黑色漁夫帽,遮擋住想要對少年模樣一探究竟的目光。
即使少年把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人們還是能夠從他整體形象中感知出,這是一位樣貌極其優(yōu)秀的少年。
關注著他的所有人都能夠想象到,如果少年把自己優(yōu)質(zhì)的樣貌暴露在大眾之中,會引起多少人的喜愛以及注意力。
少年似乎不太習慣他人目光,拖著行李箱急切的遠離此處,徒留一群人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然而,事實并非像人們所想那樣。少年其實早已習慣他人的注目禮,他只是厭惡這灼熱的天氣,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覺罷了。
在少年風塵碌碌的努力下,到達了目的地。
剛進到室內(nèi),少年環(huán)顧著四周。整個宿舍的環(huán)境還在他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但對于他來說也只是勉強可以居住罷了。
“等待,我隨時隨地在等待······”
收拾著行李箱,打算待會去洗凈自己身上不適的少年,抬頭望向自己放在桌子上正在閃爍的手機。
“喂,軒軒,你到宿舍了嗎?”電話那頭傳來興致勃勃,語氣開朗大方地聲音。
宋亞軒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繼續(xù)低頭整理自己的東西,漫不經(jīng)心的回復了對方一個“嗯”,清冷的聲音傳入對方的耳廓,聽不出喜怒。
“你舍友人都怎么樣???好不好相處?要不是學校只剩下這一個床位了,我一定去陪你!”對方并沒有因為宋亞軒冷淡的態(tài)度,停止自己的關心。滔滔不絕地向宋亞軒輸出,絲毫沒有停歇的意味。
而宋亞軒則早已習慣了他的話癆,一心兩用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回復他一句,表示自己在聽。
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雖然有些別扭卻又意外的和諧。
終于規(guī)整完畢的宋亞軒,輕緩緩地詢問道:“你不是在參加軍訓匯報演出嗎?”
對方呆愣片刻,莫名覺得自己委屈,悶聲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我已經(jīng)整理好,不用擔心。你專心參加匯報演出,我記得你們排在倒數(shù)第二個。剛才你說已經(jīng)到倒數(shù)第六個,如果我計算的沒有錯誤的話,馬上就輪到你了吧?”宋亞軒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敲擊著桌子,指尖泛著微粉。言語條理清晰,壓迫感撲面而來。
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除了微風吹進室內(nèi)帶動著室友放著桌子上的書本,發(fā)出細細微響。
在安靜的宿舍中,宋亞軒聽得無比真切。
“賀峻霖、賀峻霖······”手機那頭傳來賀峻霖身旁同伴不真切的呼喊,熱鬧的氛圍與死寂的宿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亞軒稍作思索,片刻后嘆了一口氣道:“賀兒,待會你演練完,我請你吃東西好嗎?”
“那我要吃大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p>
賀峻霖相當容易哄,一頓美食就可以左右他的喜怒哀樂。
“好?!?/p>
安撫好賀峻霖,一直忍受著身上粘膩感的宋亞軒,在掛斷電話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抓起在椅子上擺放整齊的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宋亞軒洗澡有一個特殊的習慣,他會留一條小小的門縫,還需要播放著音樂,這樣會讓他覺得有安全感,當然如果有人陪著他則更好。
因為小時候受到過傷害,所以宋亞軒不敢獨自一人待在寂靜昏暗的環(huán)境,即使宋亞軒知道宿舍是極其安全的,他也無法放松,包括在自己家中他也是如此。
也是這個原因,宋亞軒從來沒有住過校,這是頭一次。也是首次真正意義上離開父母的身邊,因此賀峻霖才會這般擔心宋亞軒的主要原因。要不是條件不允許,賀峻霖一定會向?qū)W校申請換宿舍和宋亞軒同住。
畢竟出了宋亞軒的父母,只有賀峻霖知道他當初經(jīng)歷了什么。
即便知道宋亞軒能夠照顧好自己,賀峻霖也絲毫不敢懈怠。
宋亞軒剛剛抹上沐浴露,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他頗為疑惑,這個時間段他的室友不應該在參加演練嗎?
抱著懷疑的心態(tài),宋亞軒迅速沖洗干凈身上的泡沫,去幫他們開門。
站在門外的劉耀文,本就因為炎熱的天氣有些煩躁不安,現(xiàn)在回宿舍還吃了個閉門羹,加深了劉耀文內(nèi)心的焦躁。
劉耀文腦袋都在思考待會如何譴責這個初來乍到的室友時,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一瞬間,屋內(nèi)的冷空氣噴涌而出。
此時的劉耀文卻沒有心思關注冷空氣的出走,眼中全是面前的身影。
眼前的人頂著一頭濕發(fā),臉上還殘留著未拭去的水珠,從他的光滑沒有瑕疵的臉上滑落到地面。立體的五官線條分明,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映射出對方完美的輪廓。長長的睫毛下方擁有一雙純潔宛如星河的眼眸,只需一眼,就讓人陷入深淵。高挺英氣的鼻梁,與粉嘟嘟性感誘人的嘴唇,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這些五官分則各自為王,合著乃女媧炫技之作。
劉耀文覺得這世間所有形容美貌的形容詞都配不上眼前的人。
“怎么了?干嘛擋在門口不動?。俊闭f著,站在他身后的丁程鑫就要越過他推門而入。
注意到丁程鑫的動作,劉耀文下意識的把門猛的一關,就這樣丁程鑫與門直接來了一個近距離的對視。
劉耀文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干什么?劉耀文?!倍〕迢蚊铧c遭殃的鼻子,惱怒的質(zhì)問他。
宋亞軒看著緊閉的門,回想起剛剛盯著自己發(fā)愣的男孩,僅讓宋亞軒在這原本以為枯燥乏味的大學生活中悟出了一絲趣味。
“我沒看錯的話,我們寢室里面是有人吧?!倍〕迢挝嬷亲咏俸笥嗌恼f道。
“什么!我們寢室有人?!闭f著嚴浩翔就想要越過劉耀文去開門, 把擅闖他們寢室的人給拖出來。
本來還在回憶剛才那一幕的劉耀文,聽到嚴浩翔的話身體率先一步做出了動作,攔住了嚴浩翔想要硬闖的舉動。
嚴浩翔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劉耀文,嘴邊質(zhì)問的話還未說出口,寢室的門便從里打開了。
除了背對著門口的劉耀文,其他兩個人都怔怔的盯著宋亞軒。
他們寢室不缺帥哥,但宋亞軒給他們的感覺卻是與眾不同的骨相美,整個人的氣質(zhì)就和白薔薇一樣干凈純潔,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讓人不敢靠近。
原本認為他們已經(jīng)夠帥了,現(xiàn)在眼前人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并且宋亞軒的顏值“帥”已經(jīng)不足以描述他了,而是“美”。一種超越性別局限的“美”,讓人難以忽視,縱使在這平平無奇的寢室也是耀眼的存在。
“你是?”嚴浩翔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們寢室的人。
“你們的室友。”剛剛他們在門外的爭執(zhí),宋亞軒是有聽到的,也通過聲音迅速的對應上了人。因此宋亞軒也沒有給他好臉色,說完就轉身進了寢室,不再給他們一個眼神。
嚴浩翔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畢竟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他。
而劉耀文看到宋亞軒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白皙纖細的腰肢,耳朵一瞬間便變得通紅。
察覺自己腦袋在想什么后,羞恥感瞬間淹沒了他。他拍了拍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想要把里面的雜念都我給清理出去。
宋亞軒沒有在意其他人,進入寢室之后,便自顧自的用攤在椅子上的毛巾擦起了頭發(fā)。
宋亞軒的動作迅速的吸引了劉耀文的關注,劉耀文立刻把自己的吹風機遞給了他。
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吹風機往上看,入目的是一張別扭又通紅的帥氣臉龐。
“謝謝?!彼蝸嗆幎⒅劬?,悄悄地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用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輕輕的說道。
“不、不客氣?!眲⒁谋凰麄冎g的近距離給嚇得連忙把吹風機塞進宋亞軒的懷里,然后踉蹌的躲進了廁所。
宋亞軒看著手上的吹風機,又看了一眼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行李箱,輕笑了一下。
為了不辜負劉耀文的好意,宋亞軒并不打算暴露自己有吹風機。
聽著外面吹風機運作的聲音,劉耀文靠著門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自己卻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幾次的自亂手腳了。并且只要看到對方,腦袋就閃過那一節(jié)腰肢。
就比如現(xiàn)在,一想到自己就像發(fā)燒了一樣,無比燥熱。
劉耀文打開水龍頭,潑了自己幾把冷水,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抬眼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時,那股燥熱的感覺又從腳尖往上傳來。
幾次三番下,劉耀文得出自己一定是今天在操場待太久了,有點中暑才如此的。
得出這個答案后,劉耀文很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冷靜了不少,于是如重釋放、一身輕松的出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