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護院發(fā)現(xiàn)了南舒的存在,幾人私語幾句就朝她的方向大步前進。
南舒如驚弓之鳥一般,就在她考慮往那邊逃時,徐律忽然拉著她走快步走近一條小巷。
張家護院發(fā)現(xiàn)徐家公子把人帶走了,猛的停下了腳步,幾人交流了幾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南舒被徐律走了不知多久,她回頭沒發(fā)現(xiàn)追來的護院,長吁了口氣。
隨后她看向徐律。
徐律的背影一如既往給她悸動的感覺,脊背挺直,像白楊樹一樣,只是那背影現(xiàn)在變得更加寬厚了,肩膀也變寬了,迸發(fā)出年輕洶涌的力量。
穿梭在人潮里,安然朝他喊道。
南舒喂
南舒你要帶我去哪兒?
徐律沒停下腳步,似是在思索,幾秒后,才回答道。
徐律我?guī)闳フ以S琰大夫
南舒他是誰,我是為什么要去找他?
徐律徐琰大夫是細竹園的主人,你……
徐律的話語停頓了一下。
徐律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嗎?
南舒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硬著頭皮道。
南舒我憑什么告訴你
徐律也不惱,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嘴角有些食物糕點粉末,思緒一轉(zhuǎn),繼續(xù)問道。
徐律你餓嗎,想吃東西嗎?
徐律我聽說有家店的點心很好吃
南舒依舊不為所動。
徐律也不著急,繼續(xù)哄偏著。
徐律還有一家烤雞,味道也很不錯
徐律前面拐過兩條街就會到大湖國最熱鬧的街市,哪里各種吃食都有
徐律你想吃嗎?
南舒有些被說動了,下意識回答道。
南舒想吃!
南舒但我沒錢……
見計謀得逞,徐律微微一笑。
徐律無妨,我有,下次我們在一起去,可好?
有人請客吃好吃的,南舒直接放下的戒備。
南舒可以好,可以好
就剛剛跑的幾步路,她又餓,肚子早就造反了,真想現(xiàn)在就去吃。
見女孩徹底放松的歡快語氣,徐律乘勝追擊開始套話。
徐律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徐律有地方去嗎,我?guī)驼覀€地方住吧
南舒沒意識到對方在打探她的事,老實道。
南舒沒地方住
南舒四處流浪嘍
南舒準備走到那兒停在哪兒,來個全國旅行……
等意識到不對時,南舒才立刻止住話。
南舒有些覺得荒唐,她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還這么腹黑,居然借吃的,讓她放松警惕套她話。她暗暗懊惱,一邊試著掙開他的手腕,一邊語氣冷淡道。
南舒都說了不想告訴你,還有,你到底要抓著我到什么時候??!
南舒這里這么多人,你再不放開我,我喊非禮了
可能因為有前車之鑒,這次徐律沒有用力,只是把手圈成環(huán)虛虛的抓著,但他的手如鉗子一樣牢牢的,一絲不動,怎么都甩不掉。
但古代不如現(xiàn)代,男女之間相處總有顧及,她就不信這還嚇不住他。
徐律怕一放開,人就跑了,絲毫不為所動,也不顧宗教禮數(shù),不慌不忙的開口。
徐律情況有變
徐律我不介意把你打暈帶回去
他的語氣依舊低緩溫和,沒什么情緒,但卻給人不似玩笑的感覺,仿佛只要她一喊就會把她打暈。
南舒瞠目結(jié)舌。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明明先前還那么溫柔看她手腕的傷,現(xiàn)在居然敢用強的了?!
武力值不如人,南舒只好當一只鴕鳥,不再鬧。
徐律……
徐律你這三年過得好嗎?
氣氛 安靜了一會兒,徐律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南舒知道他想知道她的近況,可她根本就沒有那三年的時間,又該怎么向他說明。
反正她沒打算和他有所交集,南舒索性閉嘴,裝聾子,不與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律見她沒回話,微微側(cè)頭觀察她幾眼 ,見她老實的跟著,眼睛流轉(zhuǎn)在攤販間,眼底帶著好奇的光芒,他默默的轉(zhuǎn)回了頭,放慢了腳步,之后的一路,他也沒在說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不知不覺,人群逐漸散去,他們走進了山林小道里。
山里的光線透過高大的樹枝被稀釋成一塊塊斑駁粼粼的光影,從樹梢間稀稀疏疏的灑落。
清爽的微風,帶著山林獨有的草木香,輕輕的投入肺里,沁人心脾。
南舒看著周遭變化的景色忍不住開口。
南舒我們?yōu)槭裁吹缴嚼飦怼?/p>
一路走來,南舒也放棄抵抗了。只要徐律愿意,即使放開她,她這個弱雞身體也跑不過男人,更別說他還會她不知道的奇怪法術(shù)。
徐律不疾不徐道。
徐律我們要去松林,細竹園在松林里。
三年前,他的聲音稚嫩柔和,完全是個少年音,三年后完全變了個樣,低沉,性感,讓人聽了耳根發(fā)顫。
走了不知道多久,日頭漸漸西移,天光漸漸暗去,南舒走的腳都疼了,徐律才停了下來。
南舒看著周圍,除了樹就只剩下眼前矗立的兩根石柱。
這兩根石柱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出現(xiàn)在山里,像是古時候人存留下的具有有著某種含義的象征。
只是這石柱也太干凈了,不像是丟棄無用的東西,除了石柱腳下有些青苔附著,其他的地方?jīng)]有絲毫雜污。
而以石柱的方圓百里,她都沒看一戶人家,一片瓦磚,所以他們停在這兒干什么?
南舒我們到了嗎?
南舒這里……什么都沒有啊?
南舒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