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晝百無聊賴地攤在沙發(fā)上,手中香檳杯微晃。
他深如幽潭的鳳眸淡漠無神,目光放空,只對著地板發(fā)呆。
周慎玉輕嘖一聲。
“這么魂不守舍,真是不知道靈霽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p>
岑晝這才猛然醒過神來,淺酌一口杯中酒。
他郁悶地緊鎖眉頭。
“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周慎玉冰眸半瞇,骨節(jié)分明的玉指做出思考狀,神色認(rèn)真地分析道:“男人的第六感,總是該死的準(zhǔn)確呢?!?/p>
岑晝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沒好氣地一腳踢在周慎玉小腿上。
“會說話多說點?!?/p>
周慎玉像是聽不懂他的陰陽怪氣,如常般笑嘻嘻地應(yīng)著:“多謝岑少夸獎!”
岑晝一記眼刀刺向周慎玉。
周慎玉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宋杳杳走了過來。
“聽說沒,岑夜今晚帶了女伴?!?/p>
“關(guān)我屁事?!贬瘯兊故菬o所謂,他沒那么多心思關(guān)心那個野種的私人感情。
“我還沒看到唉,前面你爹講話我都沒認(rèn)真聽?!彼舞描脽o聊地擺弄著裙擺。
宋杳杳今天一襲白色高定長裙,一頭及腰的長發(fā)飄飄盈盈,還編了精致的小辮子,顯得整個人溫柔大方。
“這有什么好看的,估計他眼光也不怎么樣?!贬瘯冋Z氣諷刺,他實在是不想看見岑夜那張?zhí)搨蔚拿婵住?/p>
說罷,岑晝懶懶地向宋杳杳瞥了一眼。
他卻透過宋杳杳的身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少女身著酒紅色的及膝V領(lǐng)禮服,襯得膚色雪白,露出的鎖骨精致漂亮,頸間戴了一條紅寶石項鏈,高貴冷艷,她柔順的秀發(fā)盤了一個一個小時左右,看上去精美絕倫。
少女露出兩條白花花的腿,宛若上好的羊脂玉,筆直修長,線條流暢。
她膚如凝脂,面若桃花,美眸中眼波流轉(zhuǎn),眉眼含嬌,娥眉淡掃粉輕施,朱唇一點惹人癡。
少女溫婉自然地靠在男人肩頭。
岑晝定定地望著她,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兩人的視線相撞。
但她只是沖岑晝笑了笑,禮貌且疏離。
岑晝只覺得渾身都血液都凝固了,心臟一下一下地抽痛著,身上散發(fā)著寒氣,如墜冰窟。
他握住香檳杯的寬大的手青筋暴起,岑晝覺得手上似乎有股溫?zé)岬囊后w汩汩地順流而下。
岑晝遲鈍地低下頭。
手上還殘留著玻璃碎片,他的掌心血肉模糊,但是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痛了。
原來,是香檳杯碎了嗎……
為什么,他的心也跟著碎了呢。
不是已經(jīng)開始好起來了嗎,雖然才退婚不久。
岑晝很想修復(fù)這段關(guān)系,可能,他們之間并沒有感情。
他覺得他們正值青春年華,他們的人生才剛開始,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彌補(bǔ)的,岑晝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這段以他開始的荒謬的感情。
明明她也說過的,他們還有很多個以后。
但是岑晝連別的男人靠近她一點點都嫉妒的要死,整個人都像是被萬蟻啃食著。
岑晝曾經(jīng)天真的以為,破鏡重圓會實現(xiàn)在他們之間。
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