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讓林書安打地鋪完全不成問題。大小就敏感多疑的沈焰還是覺得又什么不妥的地方。
嗯……分針都轉(zhuǎn)了半圈了,除了沈焰自己在把林書安放進來的那句話,往后兩個人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氣氛有些……尷尬。
安頓好了行李,兩人便開始沒話找話。
沈焰你……回國打算待多久?
林書安按照義父,也就是你爺爺?shù)囊馑紤?yīng)該是要我待得久一些。
沈焰癱在床上,手里不知道玩弄著什么,咔咔作響。本來就是漫不經(jīng)心找的話,結(jié)果被這小子答得太絕了?,F(xiàn)在又要再重新想一個了。
沈焰哦……
林書安誒,我發(fā)現(xiàn)個現(xiàn)象啊。
沈焰正愁沒話說呢,林書安又忙不迭地直接遞了個話題,沈焰也就順著他的意思繼續(xù)講了下去。
沈焰什么?
林書安我喊沈老爺子叫義父,你是他孫女。嘖,哪有侄女要舅舅打地鋪的道理。
沈焰手里的東西因為沈焰剛剛自己用力過猛,直接發(fā)出“咔”的一聲脆響。
沈焰嘖,一個只比侄女大一歲的舅舅……
沈焰把胳膊往前伸了伸,用慣性把自己帶了起來。
用一臉“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盯著林書安,憋了好半天,最后蹦出來了句。
沈焰沈老爺子為什么要你在這待久一些?
林書安不清楚,本來還想問你的。
林書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
林書安我還有個問題
沈焰你問。
沒什么話講的沈焰又躺回床上,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林書安你們都是開法相去談生意的么?
沈焰被這個問題給了點啟發(fā)。
帶著笑腔道
沈焰是啊,這樣成功率高,誰見了不得連滾帶爬地把合同簽了。
剛回國,對很多事都抱有嚴(yán)肅態(tài)度的林書安一開始還認真地點了點頭。
往后稍加思索才反應(yīng)過來沈焰是在說笑。
林書安那你開法相是為什么?
沈焰開法相啊……
沈焰把手里玩弄的東西沖林書安拋了過去。
沈焰自己看。
林書安順勢接住了沈焰扔過來的東西。
是個專裝靈物的乾坤袋。
林書安敞開一看,里面是沈焰收來的一個穢物,紫黑紫黑的一團,周身被沈焰用各種符紙貼著圍著。
林書安什么東西?
沈焰以為這位小少爺常年待在國外沒見過什么中式穢物,言簡意賅道。
沈焰棄嬰,初步判斷是冬天凍死的。
林書安你非但不把這玩意送進輪回還留著……
林書安的這句話再一步證明了沈焰的初步結(jié)論,這小子不僅沒怎么見過中式穢物,還可能連穢物都沒怎么收過。
沈焰能把穢物抓住,并直接不借助任何器物送入輪回的,那是頂尖術(shù)客才做得到的事。
林書安那……你們沈家這一脈傳得挺有意思。
沈焰聽出來了,這一句話里除了刺就是刺,給沈焰扎得都快麻了。
沈焰……你不算沈家的?
林書安哦,承蒙厚愛。
沈焰被這么幾句給弄得云里霧里的,不過沈焰這會正想補個覺呢,也就沒精力去和林書安理論太多。
沈焰舅舅,讓下。
雖然一直靠在墻邊的林書安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聽話地側(cè)了側(cè)身,給沈焰留了個過去的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沈焰在經(jīng)過林書安身邊的時候問到了一股淡淡清幽的香水,說不上來,反正沈焰挺喜歡這種香水味的。
沈焰挎著個木盆,里面裝著各種洗漱用品,看這架勢,應(yīng)該是要在里面待一會。
林書安識時務(wù)地去找東西給自己打地鋪去了。
從浴室里出來,沈焰很隨便地裹了一條浴袍。
沈焰本來就比平常女性要高一些,浴袍還是中長款,到了沈焰身上就變成了差一截到沈焰膝蓋。
沈焰一直秉承著“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生態(tài)度,所以……
由于林書安身上香水味的原因,沈焰臨出浴室前還特意在自己用力撒了一些。
沈焰把被子掀過來,穿得累腳的高跟鞋隨便一蹬,迷迷糊糊地問了句。
沈焰什么時候到?
林書安三天,這倒霉小孩給你放哪?
沈焰對“倒霉小孩”這個詞有點過敏,嘖了一聲,屈尊降貴地從裹好的被窩里伸出手來。
沈焰嘖,給我。
然后沈焰順手把乾坤袋放到了床頭柜上。
林書安雖然常年待在國外,但對于自己祖國的一些傳統(tǒng)文化還是深入刻骨的。
林書安你……把這東西放你床頭?
沈焰冷不丁被這樣一句話叫醒,心里有些煩悶,又好好品了品里面的意思。
于是直接把乾坤袋拎了起來,胳膊在床邊微微一帶,直接到了林書安的……地鋪旁。
林書安……
“罪魁禍?zhǔn)住狈堑珱]再繼續(xù)說什么,不過幾分鐘她還心安理得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