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皖精神有些恍惚,她手里攥著要給綠翠的荷包,踉踉蹌蹌地走進(jìn)屋子。
突然,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池皖捂著嘴咳地撕心裂肺。半晌,她緩緩直起身來,手心里有一抹殷紅。
“呼……”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無血色。
“吱呀——”
這時,大門被推開了。
屋外是肆虐的寒風(fēng),那人攜了一身的風(fēng)霜走來,恍如隔世。
“陛下怎么屈尊駕臨我這個又冷又破的小地方?”池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只是想起綠翠,她的眸子又暗了下來。
她的屋子里沒有火爐,四面透風(fēng),池皖身子發(fā)著抖跪下。
他垂著眸,冷冷清清地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
祁郅沢傾下身,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神色冷漠:“朕聽聞,昨日在冷宮里,皇后跟一個侍衛(wèi)行不茍之事?”
“真是膽大包天!”祁郅沢厭惡地甩開她,嫌棄地擦了擦手:“朕已經(jīng)將那個侍衛(wèi)誅了九族……”
他只要一想到她在別人身下承歡,就莫名地郁悶。
“我……我沒有……”池皖下巴被捏的生疼,她蹙著眉有些慌亂地解釋:“我昨日一直待在屋子里,沒有與人……陛下,是有小人在嚼舌根……你陛下相信臣妾一回好不好……”
“還不承認(rèn)……”他仔細(xì)端詳著她絕美的面容,睫毛輕翹:“朕念舊情……免你一死……”
“皇后這張臉蛋倒是不錯,也難怪這么水性楊花……”他勾起一個殘忍的笑:“為了防止皇后再次勾引他人……”
“這張漂亮的臉蛋……就不要了吧?!?/p>
池皖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聲音顫抖:“陛下……臣妾冤枉啊……您知道臣妾最怕疼了……”
“來人,”他毫不留情地轉(zhuǎn)頭就走,冷冰冰地丟下一句:“這張臉……我不想看到?!?/p>
“陛下……求你信我一回……”池皖全身發(fā)冷,她看著那人眼眶發(fā)酸。
他來一回,她仿佛更冷了。寒氣像密密麻麻的針,一寸寸刺進(jìn)她的骨子里,她快撐不住了。
然而那人只是微微一頓,毫不留情地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池皖眼眶干澀,她呼出一口霧氣,嘴里滿是血腥味,他不可能相信她的,自古帝王最薄情,她一開始就應(yīng)該知道的 。
……
池皖再次醒來時,躺在一個還算不錯的屋子里,兩個衣衫質(zhì)樸的小丫鬟在屋子里忙前忙后。
“這是……”池皖聲音啞的厲害,她的臉上如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火辣辣地疼。
那兩個小丫鬟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
池皖聲音有些顫抖:“我問你們這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個小丫鬟瞟了一眼:“現(xiàn)在在外面冷宮里的廢后已經(jīng)病逝了?!?/p>
“……我呢……我是死了?”池皖覺得荒唐。
“我們主子想要一個寵物 ”小丫鬟明顯深藏不露,她淡淡看了她一眼:“勸你不要想著逃跑?!?/p>
是主子,不是皇上……
池皖明白過來,祁郅沢把她囚禁了,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哈……”她低低地笑了起來,瘋瘋癲癲:“他不是討厭我嗎?寵物……哈哈哈……”
她眼角砸下了一滴眼淚,她蜷縮在角落里瘋瘋癲癲地笑:“把我殺了吧……我這么水性楊花……哈哈哈哈……水性楊花……對啊,我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你去跟他說……說讓他殺了我……”她笑著:“我這么惡毒浪蕩的女人……就是要去死的……”
小丫鬟愣了愣,低頭冷冰冰道:“主子說了, 一條水性楊花的賤狗而已……死了太便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著,精神已經(jīng)近乎崩潰:“我賤……哈哈哈……對啊……我水性楊花……”
池皖總會想起以前他乖巧可愛的笑,他總是會對她撒嬌,他分明說了,會一輩子對她好,會永遠(yuǎn)相信她,絕對不會辜負(fù)她的……
爹娘也是騙子……他們分明說了,會陪著她……不讓她委屈的……那怎么就不能等等她呢……
綠翠說了的,很快回來……
都是騙子……
池皖心口隱隱作痛,她合了合眼睛,呼吸有些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