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嗯。”

江稚魚“張真源的新劇今晚首播，需要熱度。正好他昨晚才發(fā)了雪地的圖，跟他的直播內容能對上。”

她看著他，清晰地吐字，像是在陳述一個純粹的工作流程。

丁程鑫看著她坦然提及另一個名字。

“張真源”三個字此刻像帶著鋒芒，輕輕刮過耳膜。

那種被精心計算的“恰到好處”，讓他喉嚨有些發(fā)干。

丁程鑫“…《煙火星辰》是部好劇?！?/p>

丁程鑫移開視線，聲音微啞，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咽下了更多的話。

丁程鑫“你選他壓熱搜…合適。”

合適，但冰冷的像在評價一件工具。

她扯了下嘴角，那個微小的弧度里沒多少真切的笑意。

江稚魚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那是他慣于掩飾時的表情。

她指尖輕輕捻著浴袍柔軟的系帶，眼神里的銳利收攏了些。

語氣依然平直，卻摻進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軟化。

江稚魚“嗯，宣發(fā)需要火力集中?！?/p>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落回屏幕上他略顯疲憊的眼睛，聲音放得更清晰了一點。

江稚魚“丁老師，最近風向雜，‘碰巧’這種，容易被鉆空子?！?/p>

這是提醒，而非指責。

江稚魚“我們都清楚，分寸感現(xiàn)在…很重要?！?/p>

她避開了“麻煩”這個詞，也沒有再說“趕路要緊”，只用“風向雜”、“鉆空子”和“分寸感”這樣更泛化、更行業(yè)化的詞。

但丁程鑫瞬間就懂了——她在提醒他注意避嫌，這無關乎麻煩與否，是這條路上必須遵守的規(guī)則。

那句未出口的“我們都清楚”，更是將他們之間的默契拉回到了拍《迷途》時，彼此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意圖的時刻。

電話那端是更長的沉默，只能聽到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透過電流傳來，像是在極力平復著什么。

幾秒后，丁程鑫重新抬起眼，對著鏡頭。

那點被提醒帶來的復雜情緒，被他壓回深潭般的眼底，只余下一種沉重的、近乎無奈的通透。

丁程鑫“…明白?！?/p>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塵埃落定后的沙啞，甚至像是嘆息了一聲。

丁程鑫“…我知道該怎么做?！?/p>

丁程鑫“趕路要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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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鏡子上氤氳的水汽緩緩滑落，模糊的影像重新清晰。

冷水潑在臉上，冰涼刺骨，讓她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

她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

水珠順著濕漉漉的鬢發(fā)滴落，眼尾似乎還殘留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點熱度源于憤怒，懊惱，還是某種更深的、她不想深究的情緒。

三年前某個大雪紛飛的片場記憶突兀地闖進來，丁程鑫穿著破舊的戲服，呵著白氣。

小心翼翼地將一條新做好的、還帶著道具師手指余溫的“小月亮”手鏈遞給她：“碰巧多做了一個，送你擋擋雪天寒氣?！?/p>

那時的寒氣是真實的，風雪吹在臉上像刀割。

可此刻，中央空調吹出的暖風均勻地流淌在室內，她卻覺得指尖一片冰涼，舊物成了新刺，隔著時光扎痛了現(xiàn)實。

她猛地閉上眼，隔絕了鏡中和窗外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