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聲音自身側(cè)響起 帶著懶洋洋的張揚。
嚴浩翔“勞駕,讓讓?!?/p>
卡其色高定西裝的身影已強勢地站到了江稚魚旁邊。
他看也沒看她,直接抓過工作人員恭敬遞來的簽名筆,龍飛鳳舞、筆鋒凌厲地“唰唰”幾下。
就在江稚魚剛簽下的名字旁邊,毫不客氣地落下【嚴浩翔】三個大字。
墨跡幾乎要蹭上她名字的最后筆畫。
簽完,他手腕隨意一甩,簽字筆精準落回托盤。
嚴浩翔轉(zhuǎn)身下臺,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
他沒有看她,卻將一聲壓低到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裹著嘲諷的輕笑送進她耳畔:
嚴浩翔的氣息拂過她耳側(cè)冰涼的碎鉆鏈。
“丁老師‘碰巧’扶空了,江老師走路…可得看穩(wěn)點。”
說完,他唇角噙著那抹欠揍的譏誚,頭也不回地邁下階梯,頎長身影沒入內(nèi)場入口璀璨的光暈里,留下身后一片更加瘋狂的閃光燈浪潮。
江稚魚立在原地,背后丁程鑫倉促收回手帶來的風聲還在感官邊緣徘徊,耳邊是嚴浩翔淬了毒的低語。
她抬起下頜,迎著刺目的燈光,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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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燈的光暈如水銀傾瀉,將深紅座椅鍍上一層華麗的冷感。
江稚魚循著燙金席位卡走到前排,冰藍緞面禮服裙擺無聲滑過光潔地磚。
指尖剛要觸及椅背,視線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動,猝然定在第一排正中——
小叔叔。
他身姿挺拔如冷杉,墨色高定西裝融入陰影,獨留一線銀灰領(lǐng)帶在璀璨燈下泛著金屬冷光。
似乎感受到了這束目光,他側(cè)過臉。
沒有言語,沒有示意,僅僅是片刻的交匯。
江稚魚并未退縮,反而揚起下頜,唇角勾起一個近乎完美的、帶著冰冷疏離的弧度,目光直直迎上他,
馬嘉祺深邃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極淺的、混雜著不悅與興味的波瀾。
江稚魚捕捉到了那一絲錯愕,眼底的涼意更深。
她不閃不避,甚至微微歪了下頭,仿佛在無聲地問候:“小叔叔,看夠了嗎?”
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怯懦,反而充滿了“別多管閑事”的驅(qū)逐意味。
最終,是馬嘉祺先收回了視線,恢復淡漠。
恰在此時,身后傳來細微響動。
張真源站在她后面,遞給她個毯子。
江稚魚定了定神,轉(zhuǎn)身落座。
丁程鑫聲音極低,幾乎淹沒在背景音樂中。
丁程鑫“張老師,麻煩借過。”
他的身影擦著張真源的椅背而過,沒有停頓,徑直坐在張真源身旁空位。
丁程鑫的肩膀挺直如刀裁,目光直視前方舞臺方向,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前面的身影。
右側(cè)空氣驟然一沉。
一股冷冽的柑橘木質(zhì)香氣混雜著強烈的存在感襲來。
嚴浩翔慢條斯理地坐下,卡其色絲絨西服在燈光下流淌著傲慢的光澤。
嚴浩翔并未看她,手臂隨意搭在扶手上,距離她不過寸許,視線卻投向遠處。
嚴浩翔“巧啊?!?/p>
兩個字輕飄飄落下,毫無笑意,帶著冰碴摩擦般的質(zhì)感。
他甚至懶得扭頭,只留給她一個線條冷硬、帶著幾分睥睨意味的側(c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