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和江稚魚分別從宮道兩端走來,身后跟著隨從。
遠遠看到對方,兩人的腳步都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然后,繼續(xù)保持著帝后的威儀,緩緩走近。
按照禮儀,江稚魚需要側(cè)身讓路,微微垂首。
丁程鑫作為皇帝,本可徑直走過。
但當他走到她面前時,卻停下了腳步。
鏡頭推近,給兩人特寫。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江稚魚低垂的眼睫上,她今日未施濃妝,臉色在夕陽下顯得有些蒼白,帶著爭執(zhí)后的疲憊。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化為一句平淡的詢問。
丁程鑫“皇后……可用過晚膳了?”
這句臺詞完全偏離了劇本原定的“陛下萬福金安/皇后免禮”的套路,是丁程鑫在情緒沉浸下的即興發(fā)揮。
江稚魚明顯愣了一下,抬起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撞進他復雜難辨的目光中。
那里面有殘留的帝王威嚴,有未散的慍怒,但似乎……還有一絲極淡的、不自然的關(guān)切?
她心緒微亂,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直視。
江稚魚“謝陛下關(guān)懷,尚未?!?/p>
丁程鑫“嗯。”
他應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仿佛想確認什么,最終只是道,
丁程鑫“天涼了,早些回宮?!?/p>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去,玄色的衣擺拂過地面。
江稚魚依舊保持著微微垂首的姿勢,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才緩緩抬起頭,望著他消失在宮道盡頭的背影,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困惑、茫然,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細微的波動。
“過!”監(jiān)視器后的張導忍不住低聲贊了一句,
“這條情緒非常對!程鑫那個即興發(fā)揮很好,把宋昭野那種拉不下臉道歉又忍不住關(guān)心的別扭勁兒演活了。稚魚的茫然和后續(xù)的凝視,節(jié)奏把握得恰到好處?!?/p>
這一天的拍攝,在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時結(jié)束。
卸妝時,江稚魚感到一種比昨日更深沉的疲憊,仿佛靈魂都經(jīng)歷了一場洗禮。
走出攝影棚,夜風微涼,她看到丁程鑫站在不遠處,似乎也在等她。
他走過來,兩人沉默地并肩走了一小段路。
他忽然開口
丁程鑫“今天……辛苦了?!?/p>
江稚魚輕輕搖頭。
江稚魚“你也是?!?/p>
丁程鑫“明天拍狩獵場的戲,動作戲多,注意安全?!?/p>
江稚魚“嗯。”
簡單的對話后,又是沉默。
夜色漸濃,影視基地的喧囂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只留下路燈在地上投下孤寂的光暈。
江稚魚和丁程鑫在停車場簡單道別,各自走向自己的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