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將我父親一擼到底?你不是親手下了將我驅(qū)逐出宮的旨意?!”
江稚魚“宋昭野,你口口聲聲無奈,口口聲聲局勢所迫,可你捫心自問,在你權(quán)衡利弊的時候,在你選擇穩(wěn)定朝局的時候,可曾有一刻,堅定不移地選擇過我?”
江稚魚“選擇過我們?!”
她的質(zhì)問精準(zhǔn)地刺中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無法言說的掙扎和隱痛。
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所有解釋在她說出的“事實”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確實選擇了妥協(xié),選擇了在他看來對大局、對她“更好”的處理方式,卻唯獨,沒有選擇她所期望的毫無保留的信任與維護(hù)。
他的沉默,擊碎了沈君凝最后的理智。她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樣子,心頭的火越燒越旺,幾乎要將她所有的教養(yǎng)和冷靜都焚燒殆盡。
沈君凝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尖銳和口不擇言。
江稚魚“說不出話了?被我說中了是嗎?”
江稚魚“你宋昭野終究是帝王,帝王心術(shù),權(quán)衡制衡,我們沈家,我沈君凝,也不過是你棋盤上的一顆子!”
江稚魚“有用時便是賢后良將,礙事時便是棄子罪臣!真是……好手段!”
宋昭野終于被她的尖銳徹底激怒,連日來的壓力、擔(dān)憂和被她曲解的痛楚一起爆發(fā)。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痛得蹙眉,聲音也染上了怒意。
丁程鑫“沈君凝!你非要如此曲解于我不可嗎?!”
丁程鑫“是!我是皇帝!我肩上扛的是整個江山社稷!我不是你一個人的宋昭野!”
丁程鑫“我不能像尋常男子那樣,只為紅顏一怒,不顧后果!”
他盯著她,眼眶赤紅,
丁程鑫“你以為我不想將那些構(gòu)陷之人立刻碎尸萬段?我不想將你牢牢護(hù)在身后?”
丁程鑫“可然后呢?讓朝堂動蕩,讓邊關(guān)不穩(wěn),讓天下人看我宋昭野是個為女人昏頭的昏君?!”
丁程鑫“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沈君凝用力掙扎,卻掙脫不開,仰頭看著他,眼淚終于失控地滑落,卻混合著無盡的失望。
江稚魚“是!我是曲解!我是不懂你的江山社稷,你的帝王權(quán)威!”
江稚魚“我只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松開了手!在我家族蒙冤的時候,你選擇了沉默和妥協(xié)!”
她看著他緊抓自己手腕的手,聲音顫抖卻帶著最后的決絕,
江稚魚“宋昭野,你口口聲聲為了大局,為了我好,可你這般作為,與親手將刀遞到敵人手上,讓他們來凌遲我的心,有何區(qū)別?!”
兩人怒目相對,激烈的爭吵耗盡了彼此最后的氣力,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悲傷與絕望。方才的互相指責(zé),字字句句都化作利刃,將過往的情分切割得支離破碎。
沈君凝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和因憤怒而緊繃的下頜,忽然感到一種徹骨的疲憊。
所有的爭吵,所有的質(zhì)問,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