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這幅畫嗎?"黑暗里一雙亮眸望著新買的手機。
“當然記得啦,這幅畫名為《月樹》是崔主一和方越卓2008年在疆樹村松林中一同完成的?!?/p>
”是我們一同完成的不錯,可是如果是越卓該會如何回答呢?“想到這里,崔主一沉眸一笑,隨后笑容淡淡散去...
"她肯定會摸著我的額頭詢問我:”什么?你是真的主一嗎?我不管你是誰快從主一的身上離開!這么簡單到跟我生日一樣的問題你還問我?這才是真的方越卓。小愛同學你聽好了,從今天起你可就是我的情感對話機了,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一身駝色風衣裝扮的崔主一在上班等待紅綠燈的時候,無意瞥到一一幅和《月樹》幾乎一樣的畫,似乎是一間畫室,他被這幅畫勾起了一些遙遠的記憶,有些事情似乎慢慢有了頭緒。綠燈剛亮,他立刻就快速通過斑馬線,靠近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和《月樹》一樣,只是有一些字:-1 地下停車室 、1 藝術展廳 、2創(chuàng)作室,重點是最后一行有三個小字:方越卓。
崔主一突然有種備考許久,就要查成績的感覺,激動與不安在他的心口交織生長出無數(shù)藤蔓。深呼吸之后他走進了一樓展廳,時間還早,展廳里只有崔主一,他望著這一切,整個展廳以淡綠色為底色,裝裱樸素的畫,每一筆都能讓他覺得熟悉,他迫不及待走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拐過樓梯的轉角,空氣彌散著茉莉花淡淡的香氣,眼前鵝黃色的長裙,隨意扎起凌亂的卷發(fā),蔥白細指再到微微扇動的睫毛,每一處都堪稱一幅絕美的畫。
“小元啊,今天來這么早呀!”女孩轉身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請問您是來……?”從前這時候二樓創(chuàng)作室不會有人這么早到,太陽很快升起,投射在她的笑臉。
“我…上班途中看到這邊新開了一間畫室,所以來看看,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贝拗饕恍牡琢巳涣?,她不是她,可瞧著她,竟也讓人覺得心底甜蜜蜜的,大概是因為長相偏甜,崔主一不禁苦笑,人還真是十足的視覺動物,至少這點在自己身上以后體現(xiàn)地淋漓盡致了。
方越卓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很是懷疑。
“請問您是方越卓小姐嗎?”崔主一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確認。
“啊,是,是的我叫方越卓,我們認識嗎?”
“啊,不認識的,我看一樓展廳里畫作的署名都是方越卓,所以想著我是不是已經有幸見到本人了。”
“噠啦噠啦噠啦噠~”
崔主一的手機鈴聲響起了,他向方越卓點頭笑了笑后轉身離開創(chuàng)作室。
回到畫室門口,他看著《月樹》心里想著“下次一定要來問個清楚?!?/p>
“崔主管,您的簽證還在有效期內嗎?最近海外的項目點名要求您過去對接,經理讓我問您是否愿意去?”
“好,你告訴經理我去,順便幫我訂好機票”。
“好的,我會盡快幫您安排好”。
整整兩年了……
很快車子就停在機場外。
崔主一的思緒瞬間被拉回。
這次是崔老先生派人來接的。
崔主一抬腕看了看手表。
時間剛剛好。
她抬頭,果然看到崔主一推著行李箱從機場大廳走了出來。
男人穿著方白格子衫,筆直修長的黑色西褲,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優(yōu)雅。
本來陰沉的那張臉,在看到方越卓的那一刻,變得溫潤起來。
方越卓朝他笑了笑,隨即向他走去。
“您好,我是方越卓?!?/p>
方越卓笑的明媚燦爛。
從小學習藝術的她不僅體態(tài)勻稱,聲音竟也和長相一樣清甜可人,令人難以招架。
周圍路過的人,看到如此養(yǎng)眼的景象,也不免朝著她的方向多看了兩眼,暗自羨慕這個女人的丈夫。
崔主一看著眼前的女人,眉頭卻蹙的更緊了。
方越卓很漂亮,似乎是為了見他精心打扮過。
她和兩年前看上去有些不一樣。
“走吧”。
崔主一的聲音很冷漠。
他如今極度厭惡這個女人,兩年前崔主一出差國外,在飛機上竟然偶遇了方越卓,后來她們時常偶遇,他以為一切都是緣分,又知曉了方越卓就是小時候和自己一起畫《月樹》的小女孩,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