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永壽宮正是撕破臉后柔則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柔則也終于收起了內(nèi)心最后的僥幸,她知道宜修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她們倆人之間最終也必得分出個勝負出來。
一開始柔則倒也想過將這件事捅到胤禛面前去,后來細一思量就放棄了。
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如今宜修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將線索遞到自己面前說明她早已收拾干凈了一切。
事后的查證也如柔則猜測那般,雖然宜修親口承認了這件事。但柔則派人去查卻拿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如此自然不能跑到皇上跟前去紅口白牙的便狀告宜修。
且不說沒有證據(jù),即便證據(jù)確鑿以宜修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膝下那三子一女的份量,皇上恐怕也不會拿她怎么樣。
更別說柔則多少也能感覺到,對于當年額娘向弘暉下手這件事,皇上心里也不是沒有記著這筆賬的。
如此皇上恐怕更加會對宜修輕拿輕放了。
接著柔則也想到了太后,不過在親自去壽康宮請安試探了幾次之后也就放棄了。
本來想著看在烏拉那拉氏的面子上,宜修這么多年又一直表現(xiàn)出對家族的冷漠與不喜,想著應該很容易拉攏這位姑媽站在自己這邊來幫著自己扳倒宜修。
畢竟是上一任的宮斗贏家,又掌管宮權(quán)幾十年,再加上烏雅氏在包衣中的能量,若是太后愿意出手事情便會好辦很多。
但柔則沒想到接連幾次太后都不接話茬,對于她明里暗里的示好拉攏也都委婉表示拒絕。
如此柔則便也明白了,顯然在自己與宜修之間太后更傾向于宜修。
雖然太后的意思是兩不相幫,但在如今這個局勢下,放棄扶持更親近烏拉那拉氏的柔則而選擇冷眼旁觀,這本身已是一種無聲的站隊。
先是驟然得知殺母之仇,又受到了宜修的挑釁羞辱,跟著接連兩條復仇之路又被堵死,柔則雖然面上一如往常的歲月靜好溫婉動人,但心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柔則的心態(tài)開始急躁,也越發(fā)易怒煩躁,行事間也開始帶上幾分狠辣。
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里,永壽宮失手碎了八九套茶具擺件,仗責懲罰了十來個奴才太監(jiān)。如今永壽宮的奴才當值時俱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
終于兩種最快的復仇方法都宣告失敗,又一次狠狠宣泄一通之后柔則不得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圖之。
既然不能快準狠的將宜修扳倒,那么為今之計只有講希望放在未來,放在奪嫡之上,去爭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爭得那唯一的皇太后之位。
只有如此才能保全自身,才能為額娘報仇,才能狠狠的報復宜修!
既然想要爭那個位子那么首要問題就是需要一個孩子,畢竟這才是奪嫡資格的入場券。
扒拉了一下目前宮里的兩個孕婦,呂氏生下這胎不論男女都會坐上妃位,再加上她是宜修的人,柔則想要抱養(yǎng)這個孩子幾乎不可能。
馬佳氏的孩子情況也差不多,基本上闔宮皆知也默認那孩子生下來就是端妃的了。齊氏又是胤禛第一個女人,即便柔則去爭恐怕胤禛也不會為這種小事去打宜修和齊月賓的臉。
圓明園倒是有一個現(xiàn)成的弘歷,可那孩子已經(jīng)長大記事了,養(yǎng)不養(yǎng)得熟不說?;噬蠈@個兒子也是厭惡嫌棄,半點瞧不上眼。
即便將他弄回宮來養(yǎng)在膝下,日后恐怕也沒他什么事兒,不值當。
再一扒拉宮內(nèi)剩下的女人,要么已經(jīng)失寵,要么雖得寵但多年無妊,想來日后懷孕的可能性恐怕也不大。
那么擺在柔則面前的只剩最后一條路,選秀了。
選擇新人進宮一來可以分宜修的寵,二來新人位份低又無根基,作為代孕人選更好掌控也更好處理。
若不是宜修不許宮中再進烏拉那拉氏的女子,柔則其實更想在家族里挑人,以確保下一代皇帝也能流著他們?yōu)趵抢系难?。不像宜修那幾個小白眼狼,除了生母外六親不認。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打定主意后柔則便在一天胤禛前來永壽宮用膳的時候開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