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八月十五,宜嫁娶
房門外,溫府外早在前日就被妝點(diǎn)得紅綢錦色.
大紅的錦綢,從將軍府大門口鋪開到凝香閣的院外,房檐廊角、門前的桃樹上都高掛了紅綢裁剪的花.
入眼處,是一片紅艷艷的華麗.
晨起時還有些霧色,太陽還沒升起,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艷紅.
作為新娘子,溫芷被喜婆早早的就從被窩里挖出來,迷迷糊糊中便被換上了繁瑣的嫁衣.
一番折騰下來,溫芷的睡意全無,怔怔的打量著坐在鏡前的女子,流光溢彩的衣裳照出她嬌美的臉龐,如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睛旁貼著金色的花鈿,嬌媚與艷麗相互交輝,薄唇輕抿嫣紅的口脂,襯得她肌膚勝雪.
六天的時間說快不快,但是似乎是一眨眼就到了,溫芷有些蒙愣,房門忽的被敲響.
是溫夫人.
女子出嫁前,應(yīng)當(dāng)由家里最長的婦人為她挽發(fā),予以祝福,那喜婆自是清楚流程便歡歡喜喜的去迎.
嫁女兒這事兒自是要讓她們母女多相處相處,開了門之后喜婆便識相的出去.
青絲被溫夫人一縷一縷的梳著動作輕柔,溫夫人溫柔的眸中含著淚花看著鏡中自己的女兒不禁的有些欣慰,回想溫芷小時候的事情仿佛也在昨日一般.
溫夫人“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看著鏡中的女子,溫芷瞬間有些恍惚,她望著自己的娘親,溫芷手撫上溫夫人正梳頭的手,一時間也紅了眼眶.
溫芷“娘親...”
聲音有些許哽咽.
溫夫人“阿芷可不能哭,新娘子哭了可不吉利.”
溫柔而溫暖的手心一絲一絲的擦過她的青絲,眉目中盛著水色.
溫夫人“今日娘親的阿芷一定是全京城最漂亮的新娘子.”
溫夫人將她的青絲整理好,親自為她戴上霞冠,細(xì)金色的頭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的皮膚皙白.
溫芷破涕而笑揉了揉鼻尖,溫夫人將紅蓋頭替她蓋上,仔仔細(xì)細(xì)的交代了一些事,就退出了凝香閣,等著陸繹來迎親.
—
時辰將至,喜婆守在新娘子的閨房前等著溫家長子來將人背出閨閣,站在兩旁的仕女規(guī)規(guī)矩矩的挽著一藍(lán)鮮花.
花香浸潤在空氣中,揮發(fā)出迷人的香氣.
延綿不斷的大紅地毯彰顯著將軍府千金的尊貴身份.
在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這紅的讓人心醉的顏色,在京城多少閨秀眼底,映上了難以忘懷的一幕.
白色駿馬,翩翩公子,身后十里紅妝,金鑲紅轎,滿城皆慶.
手勒韁繩,馬匹停在將軍府前,迎親隊(duì)伍隨之停下.
抬首,陸繹勾唇看著將軍府掛著紅綢緞的牌匾,翻身下馬.
他穿著一襲大紅直裰的婚服,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依舊是盛著滿眼的柔情.
陸繹拜過溫將軍夫妻二人之后,才迎到溫芷.
隨溫芷在中堂告別了父母便由著溫墨將人背著出將軍府,而新郎則在前方開路.
路上,溫墨將人穩(wěn)穩(wěn)的伏在背上目光則在走在前面的陸繹身上,溫芷自她去往毒宗師處學(xué)醫(yī)之后就再也沒有被溫墨背過了,溫墨的背依舊如小時候一般寬厚溫暖.
溫墨“阿芷,哥哥給你準(zhǔn)備的賀禮都在你的嫁妝里了,可一定要自己收好,聽到了么?阿芷今后,一定要平平安安.”
溫墨的聲音很小,只有溫芷一人能夠聽見,溫芷愣了愣,新娘子蓋上蓋頭之后便不方便說話了,溫芷捏著溫墨的肩膀稍稍用了一些力.
她總感覺溫墨是有什么在瞞著她,但是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說起.
直至將人背上了花轎,溫墨看著站在一側(cè)的陸繹.
溫墨“陸繹,阿芷就交于你了.”
陸繹緊緊抿住唇角鄭重點(diǎn)頭,視線落到大紅花轎上,隨即翻身上了馬匹,迎親隊(duì)兩道鑼鼓喧天,紅喜鞭炮響徹整條長街.
—
陸府的牌匾上紅綢高掛,高堂之中,還有皇帝親筆寫下的匾額,天賜良緣,而陸炳正坐高堂,縱使指揮使大人在錦衣衛(wèi)歷經(jīng)風(fēng)霜,眼底也是不禁的流露出欣慰.
陸繹與溫芷二人拉著牽紅,連接的兩人的心.
林菱與今夏他們都到齊了,見證著這一對新人的終成眷屬,他們無疑是最能見證二人婚禮的人.
經(jīng)過了繁瑣的禮節(jié),溫芷被迎進(jìn)新房,而陸繹則還需要在前堂待客.
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在所有人都退出新房之后漸漸平靜下來,溫芷這才感覺到有些貼腹,她從早上起,便只是食了一些果實(shí),頭上的霞冠還壓得她的脖子酸疼.
溫芷小心翼翼的掀開紅蓋頭的一角,大紅色充滿了整個屋子,堂桌上擺著的一對寓意著美好的龍鳳喜燭,桌上象征性的擺了幾盤糕點(diǎn),溫芷瞧了瞧門外,正想要起身.
忽的門外傳來小廝迎陸繹的聲音.
溫芷連忙坐好,原本平復(fù)下來的心,開始緊張起來.
—
字?jǐn)?shù):1780
由于沒有找到陸大人比較像婚服的照片,所以就將就將就,用這張美美的紅色飛魚服帶入一下下.
是期待已久的大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