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禾回頭看了好幾眼,眼里也是按耐不住的心疼。
柯凝看在眼里,只覺得異常好笑。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了起來,隨著于池的質問聲,柯凝終于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碰。”
陳珈禾聽到了聲音,停下腳步,陳珈禾松開了手,秦朝辭低著頭去看她。
“你先回宿舍,剩下的有我。”
陳珈禾看著他的眼睛,心里莫名其妙有點心疼的意思,半開玩笑似的說著,“別擔心,有姐在不會讓你有事的?!?/p>
秦朝辭愣住了。再轉頭一看。哪還有什么人啊,連個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背靠著墻,捂著臉,別人看不見他的神色如何,而秦朝辭只是苦笑連連。
………………………
“滴滴滴”
陳珈禾也是無聊,她仰著頭撐著下巴看著不斷在滴水的輸液管,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柯凝感覺,不,應該是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無時不刻都是在身處黑暗之中。
可這次不一樣。有人站在出口處,朝她揮了揮手。
那里有光,有柯凝一直以來不敢追求的光。
她微微睜開了眼,眼前的事物迷迷糊糊的,讓她有點不想面對。
陳珈禾見她醒了,眉微微上挑著,“你可算是醒了?!?/p>
她舔了舔嘴,兩指尖搓了搓,似在想如何開口。
“那個,你和我哥,就是秦朝辭為什么打架???”
柯凝臉上浮現(xiàn)顯而易見的惡意,嘲諷著,“你那個好哥哥沒告訴你?”
她眼里的暗色隨著陳珈禾的茫然漸漸消逝。
陳珈禾看著她,猶豫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她撓著下巴,日有所思地打量著柯凝,柯凝眨了眨眼,清冷的面龐看似毫無攻擊力。
也是,看柯凝的性子不像是個惹是生非的人。
但是... 秦朝辭也不是個腦子有病,會到處找茬的人啊。
況且柯凝還是個新來的轉學生。
陳珈禾捂著腦袋,她頭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容量快不夠用了。
“提醒一下,你哥最近開的風頭正盛的那家酒吧?!?/p>
陳珈禾有點恍然的樣子,但又有點茫茫然,她剛想問個清楚,只聽到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不大的醫(yī)務室便涌入大大小小的人。
他們都帶著鮮花,水果或者是其他一些禮品。
陳珈禾被擠在一邊,屋內的嘈雜聲已經(jīng)可以掀了房頂,她突然沉默了,看著被十幾個同學圍在中心的柯凝,只覺得格格不入,什么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柯凝保持著基本的笑容,對每個人都彬彬有禮。
她草草一撇,陳珈禾走了,看起來很孤單的樣子。
“呲呲…現(xiàn)今插入一則廣播,高二十七班秦朝辭同學打架斗毆,經(jīng)本校領導決定,念秦朝辭同學是初犯,罰打掃教學樓走廊一個月,望各位老師同學相互監(jiān)督,也希望同學們引以為戒?!?/p>
刺耳的廣播聲終于不會毒害同學們的耳朵,但他們眼里的八卦是怎么也隱藏不住的。
陳珈禾的臉黑了一度,周圍路過的同學十分自覺地向右跨一大步。
轉了個彎,秦朝辭低著頭正在走廊里掃地,和平時不太一樣,很認真,動作也很慢。
陳珈禾抿著嘴,那些探出窗外看熱鬧的學生們見狀也一個個地縮回去了。
她突然想笑,但下一秒她又收了臉上的笑意。
正在清理垃圾的秦朝辭耳骨動了動,“又是看我笑話的吧,想笑就笑吧。”
陳珈禾猶豫了好久,才開口說,“哥……”
很明顯感覺到秦朝辭掃地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慢慢站直了起來,側著身子,轉過去看清了陳珈禾的表情。
陳珈禾不說話,就看著。
差不多過了一兩秒鐘,陳珈禾頓了下,像是在思考如何開口,“那個,哥,你開的那家酒吧怎么樣???”
秦朝辭眼睛微瞇著,手指往掃帚柄上蹭了蹭,有點緊張,說話也不太自然,“海潮酒吧?沒,沒事啊,能有什么事兒?。块_得好好的呢,沒有什么問題,海潮非常ok,你別瞎問了。”
陳珈禾撇了眼教室門口偷聽的學生,雙眼被笑成了月牙似的形狀,“可是哥,我沒說海潮有問題了呀?!?/p>
秦朝辭血壓直接飆一百八。
“我…”
陳珈禾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哥,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是,別憋著,別讓小姨姨夫擔心,畢竟這海潮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