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第一節(jié)課就是班主任的課,那殺千刀的看我不在還不得殺了我喂狗?
好巧不巧,從天而降的雨點就像是黃豆一樣劈頭蓋臉地砸向陳某的那個腦袋瓜子。
陳珈禾想哭。
她跑了好一會,停下來扶著墻,止不住地喘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呼吸節(jié)奏才慢慢平緩了下來。
二狗子:【我把保安引開了,老班還在跟英語老師嘮嗑,你別慌,待會她要問我就說你在上廁所】
超級無敵美少女:【二狗子干得好】
發(fā)完這條消息陳珈禾就把手機(jī)揣兜里,憑借著她那一米七的個子啊就輕而易舉地便翻了墻,她拍拍灰,一刻也不敢耽誤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另一條路向高二十七班進(jìn)軍。
“啪”
班級里的聲音一瞬安靜幾分。
教室里的人見到來者是陳珈禾,紛紛都松了口氣。
陳珈禾手肘靠著門,險些剎不住車。
額上冒出幾滴汗珠,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
前座的秦朝辭立馬將一瓶保溫杯遞給了她,陳珈禾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還沒咽下去她就一口噴了出來。
“有病吧秦朝辭,你是想燙死我是吧?”
秦朝辭一臉壞笑,偏偏還用最無辜的語氣,隨著那些人也叫她姐,“我可沒有。珈姐這次你可真是冤枉我了?!?/p>
陳珈禾不斷捏緊手中的保溫杯,咬牙切齒地笑著,“我回去就告訴小姨,看你還怎么得瑟!”
秦朝辭明顯是急了,那小眼睛此時也是睜得大大的,“喂,陳珈禾,多大了啊?還跟我媽打小報告呢?”
“噠噠噠...”
是高跟鞋的聲音!
同學(xué)們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都十分默契地拿出語文書裝模作樣地看書。
陳珈禾也是如此,外面下起狂風(fēng)大雨,一股清涼的氣息沖散陳珈禾身上的熱氣。
果不其然!
于池扶了扶眼鏡框,而她在門口定了幾秒,而后又抱著書緩緩走向講臺,她臉上掛著笑,平日里的嚴(yán)厲消失得一干二凈。
“很好,今天的早自習(xí)咱們班做得都不錯,值得表揚(yáng)??!特別是陳珈禾同學(xué),這次居然沒有遲到!要知道陳珈禾同學(xué)啊可是一天不遲到就渾身難受的那種啊?!?/p>
陳珈禾十分坦然地面對于池的視線,她這次是深刻地總結(jié)了前幾次的教訓(xùn),這次她死都不開口說話了,說多錯的也多。
班級里挺多人都為珈姐敢于直視老班的這份勇氣默默豎了一個大拇指。
“嗯,班長,怎么說?”
班長徐謠身軀一怔,瞌睡直接被嚇醒了。
她像模像樣地扶了扶透明眼眶,拿出那本小本子,她此時感覺身上有無數(shù)道視線向她襲來。
仿佛要將她看個無底洞。
“呃,那個珈姐是和秦朝辭一起進(jìn)教室的?!?/p>
聽到班長的這句話,陳珈禾微微松了口氣,但她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
柯凝聽著里面的動靜,假裝咳嗽了幾聲,于池收了下臉上笑得太過的表情,“是這樣的,我們班即將迎來一位轉(zhuǎn)校生與我們共同學(xué)習(xí)接下來的課程,話不多說,那個柯凝,進(jìn)來吧?!?/p>
陳珈禾對轉(zhuǎn)校生什么的不怎么敢興趣,她扭頭看著被雨水打濕的玻璃窗,突然想起那個白發(fā)女,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會不會被雨淋濕?萬一她感冒了怎么辦?萬一她被人當(dāng)做白發(fā)魔女被拿去做研究怎么辦?
不對,怎么現(xiàn)在想著那張臉,總感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陳珈禾右手揉著頭,臉色有些蒼白。
前座秦朝辭見狀,趁老師不注意便將椅子往后靠了點,往后撇了兩眼,“怎么了阿禾?頭疼這老毛病又犯了?”
“嗯?!?/p>
陳珈禾作勢就趴在桌上,悶悶不樂地應(yīng)著話。
秦朝辭起身就把窗戶關(guān)嚴(yán)實了,之后又將兩邊的窗簾拉了起來。
于池只是看了秦朝辭一眼,并不多說。
而柯凝一出現(xiàn),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因為柯凝那一頭與常人不同的白發(fā),而是因為她長得太太太太美了。
怎么形容這種美呢?高冷范?太過俗氣,又沒有新意。
如果說陳珈禾的美是具有獨(dú)特的美,那柯凝就是那種疏離美,屬實是美得過分。
相隔千里,卻甘愿為其舍棄一切。
那束白發(fā)非但不會顯得柯凝蒼白的病態(tài),還為她增添幾分若有若無的仙氣。
柯凝輕笑一聲,一雙眼里是深不見底的清澈,“柯凝。南柯一夢的柯,凝望的凝。”
教室里安靜得出奇,于池正了正臉色,依舊是平日里的古板臉色,指了指陳珈禾旁邊的空位,“喏,就坐那吧?!?/p>
“嗯,謝謝老師?!?/p>
“對了柯凝,回去把白發(fā)染回來吧,我們學(xué)校不允許染發(fā)啊?!?/p>
于池翻著課件,蹙著眉看了眼趴在桌上裝死的陳珈禾。
柯凝依舊是那副清冷,她沒有回頭,只是邁著步子,緩緩向前走動著,“天生的。”
冷漠疏離的聲線里暗含著無限的悲痛。
于池翻課件的動作隨之一頓,再看底下的同學(xué)一片嘩然。
陳珈禾細(xì)長的睫毛顫了幾分,她迷迷糊糊地醒來,只看到眼前那團(tuán)白色的色塊。
她揉了揉眼,等視線清晰之后,又突然猛地睜大眼睛,“我靠你怎么在這里!”
然后教室里響著窸窸窣窣的憋笑聲,而柯凝只是挑著眉看她,張揚(yáng)卻不過火。
“陳-珈-禾”
于池沉著臉,咬牙切齒,班級里瞬間安靜得讓人頭皮發(fā)毛,“陳珈禾你跟我過來一下?!?/p>
她踩著“噠噠噠”的高跟鞋走到了窗外的走廊,一步步都打在了學(xué)生們的心上。
陳珈禾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那個車主,嘆了口氣,對柯凝隨口就說著,“我說,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沒啥好事啊?!?/p>
柯凝轉(zhuǎn)著筆,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笑著。
秦朝辭向她擠了擠眼,又朝門口處瞟了一眼。
陳珈禾點了點頭,然后她邁著三分漫不經(jīng)心,五分恐懼萬分和兩分自信滿滿的步伐走了出去。
教室里掀起不小的波浪。
秦朝辭知道老班只要一訓(xùn)人沒個兩三個小時陳珈禾是不會回來的,所以他走向柯凝,隨機(jī)又將一朵用紙做的白玫瑰扔在她那張干凈的桌子上。
“是你吧??履?。呵,柯大小姐。”
柯凝臉上沒有意料之外的慌亂,她反而很冷靜,“怎么了,想跟你那個好妹妹告狀啊?”
秦朝辭雙手緊握,不停在顫抖的手臂以及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柯凝偏偏還要火上澆油,她站了起來,眼里是不屑也是惡意,“你可別跟我說她陳珈禾無辜?!?/p>
秦朝辭只覺得腦子里的那根弦徹底崩了。
教室里的人從秦朝辭和柯凝說話的第一秒以及最后一秒都只是默默圍觀。
直到秦朝辭動手跟柯凝打架。
“柯凝我日你大爺。陳珈禾當(dāng)初就是小腦發(fā)育不健全才會把你當(dāng)成他媽的救命稻草一樣!”
柯凝擦了擦嘴角處的淤青,抬起頭,頃刻間,她那雙眼睛是注入地獄般的冷意,也是未報仇恨的血?dú)?,那雙剛開始讓人一見傾心的眼睛現(xiàn)在只覺得讓人不寒而栗。
而柯凝依舊嘲意滿滿,“這么說,我還要感謝她了?”
秦朝辭像是發(fā)瘋了一樣,不顧周圍人的阻攔,一拳兩拳都是沖著柯凝的那張臉。
柯凝堪堪躲過,畢竟她也不是吃醋的。
圍觀人像是被嚇傻了,教室里的桌椅都因此受了牽連紛紛四腳朝天癱在地上。
秦朝辭那拳像是用盡十足了力氣直直沖著柯凝腹部去的。
柯凝心里不斷冷笑。
但當(dāng)她看到陳珈禾時,便停手,硬生挨下了這一拳,她后退了好幾步,然后吐了一地的血,她一直釘在身上的那朵白花也隨之落下,沾著柯凝的雪顯得很是凄慘。
秦朝辭眉心一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解地看著柯凝。
“我去,吐血了!!”
“愣著干嘛啊,打120啊”
“秦朝辭怎么了像狗一樣打得那么猛,瘋了吧?”
“靠,你們在干嘛?!”
教室里狼藉不堪,說是菜市場也不為過。
陳珈禾立馬跑了過去,她看了看隨機(jī)都有可能會倒下的柯凝,又看著一臉迷茫的秦朝辭。
最后秦朝辭也算是明白了柯凝為什么不躲開那一拳的原因。
他黑著臉,拉起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陳珈禾,像是特意說給柯凝聽的,“走。姓陳的,以后別理這個傻逼。性格無趣長得也丑,拉低你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p>
陳珈禾:?????
柯凝這次是真的想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