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一直有個很在意的地方,明明有四個床位,為什么加上我只有兩個人…?
……你為什么來這兒。
白一岷問。
謝言自己心里很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但是如果說出來就會被白一岷厭惡吧…或許很多人知道身邊有這么一個奇怪的人都是這么想的。
“啊沒什么,就是我的父母覺得我不太聽話就讓我來了?!?/p>
這種敷衍的借口真的會有人相信嗎!
哦。這樣啊。
白一岷別過頭去,望著窗外,背朝著謝言,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臉:
這樣啊。我是逃課上網(wǎng)吧被送來的。
明明是很悲傷的話,但是用紙表達出來,卻顯得略有些平淡。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謝言問。
白一岷轉(zhuǎn)回頭來,鎮(zhèn)定的看著謝言,
不是。之前有過其他舍友,但他們最后都走了。
誒,是離開這里了嗎?真羨慕啊……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
我很想弄清楚白一岷話中的意思,但精神折磨了這么久早已使我精疲力盡…好想安靜的躺下了休息一下啊。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后去徹徹底底找他們問個清楚。
最好,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但是憑靠我一個人真的可以逃出去嗎…?
謝言倒在床上,然后慢慢地閉上雙眼。
這時,白一岷拽了拽謝言的衣袖,
現(xiàn)在還不是晚上,一會兒八點要進行體能訓練,回來再睡吧。
謝言無奈的聳著眼皮,然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白一岷的帶領下來到了碩大的操場。
烈日當空,一群穿著統(tǒng)一墨綠色迷彩服的少年少女在太陽底下站成七八排,他們張開雙臂,手里還提著兩桶水。
“那邊兩個,麻溜的,快點歸隊!”一個同樣穿著墨綠色迷彩服的教官戴著帽子,站在屋檐底下指著謝言兩人大聲斥喊。
出于現(xiàn)在的立場問題,謝言沒辦法只好不情愿的小跑跑進隊伍中。
原本以為這就沒事了,結(jié)果教官竟然又以“遲到”“目無尊長”等“罪名”強行要求給予謝言懲罰。
連帶著一起的還有白一岷。
不過還好這個教官貌似是新來的,對這里的體罰規(guī)定并不是很熟悉,最終也只是以“挑芝麻”這樣的懲罰結(jié)束,免去了皮肉之苦。
謝言和白一岷回到隊伍,教官這才帶著所有學生開始體能訓練。
第一件事就是扎馬步。
大概做了一個多小時,很多學生氣喘吁吁,累得身體開始往下傾斜,最終看到有人倒了教官才叫停,大家因此才得以休息一會兒。
這時,突然有個學生頭也不回的朝大門跑去——此時有人開車來送貨,所以大門暫時打開了。教官見狀非常安穩(wěn)的叫上幾個信任的學生跑去抓出逃的人。不知過了多久,出逃學生被抓了回來,然后被教官和學生一邊咒罵一邊按在地上打。
謝言害怕的看了看出逃學生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如果我哪一天逃跑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
打完人后教官活動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到隊伍之前以此示威。
過了一會兒,教官叫了幾個人給謝言搬來了兩個塑料盆。其中一個盆里面盛滿了白芝麻和黑芝麻,另外一個盆什么都沒有。
“在下午之前分別把白芝麻和黑芝麻通通挑出來,不然中午就別吃飯了?!?/p>
原本還沉浸在痛苦中的謝言頓時無語的聳了聳眼睛,然后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發(fā)呆。
別看了,快點挑吧,兩個人很快的。
白一岷拉了拉謝言的衣袖,投來充滿希望的目光。
“來了——”
“謝言…?”
這時,一個雙手捂著胸口,低著頭大口喘氣的少女徑直走了過來。
她散著烏黑的長發(fā),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謝言抬起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臉上顯露出一分驚訝的神情。
“……江藝念?”
謝言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他先是一愣,然后眼角開始微微泛淚,激動地說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江藝念放下手,疑惑而不失溫柔的回答:“別一天天說這種晦氣的話。你姐姐我命大,怎么可能輕易停下腳步?!彼f,“還有你怎么在這兒,林姨和顧叔同意了嗎?”
“啊我是因為…因為那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女孩子,我以為我媽會理解我,但是我想多了,才過后沒幾天我就被強行綁過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