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牧言離去的背影,林悅收起臉上的表情,閃身進(jìn)入旁邊的房間。
這是一間空房,因為常年無人居住也沒有定時打掃,家具上都鍍了一層灰。
她目標(biāo)明確,顧不得會沾滿手灰塵,一手撐地,另一只手則探入床底。
當(dāng)摸到一件冰涼的物什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還真有——”
將方方正正印有黑色花朵的小盒子拿出來,林悅從里面拿出一塊兒玉佩。
淺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著,嘴角很快勾起一抹慶幸的笑容。
將手擦干凈,指腹順著上面的紋絡(luò)游走。
玉質(zhì)通透,整體為淡青色,觸感細(xì)膩光滑,是塊兒上好的玉。
尾部流蘇黑紅交錯,摸起來軟軟的,順滑無比。
“怎么配了這種顏色的流蘇?”
林悅扯了扯,發(fā)現(xiàn)根本拽不掉,是個死結(jié)。
回想起昨晚,她緊張的朝門外看了一眼,見人還沒出來,于是皺起眉,忍痛將已經(jīng)結(jié)了血痂的傷口撕開。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玉佩上,下一秒,全部被吸收進(jìn)了里面。
林悅晃眼一瞧,紅色的流蘇似乎多了些。
來不及細(xì)看,她收好玉佩急匆匆離開。
幸好往前走幾步就到了她房間,時間卡的剛好,幾乎是她前腳進(jìn),后腳牧言就推門進(jìn)來,一臉疑惑的問她:“日記本你確定放花甜萊房里了嗎?”
林悅假意想了想,轉(zhuǎn)身走向衣柜。
“哦,在這兒!”
她拿出日記本,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還以為我放她房里了?!?/p>
“沒事,咱們放桌上看吧?!?/p>
牧言搬來兩個凳子。
“嗯?!?/p>
林悅小小滾動了下喉嚨,一口唾沫像是裹了硬物,艱難的咽了下去。
出汗的掌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察覺到牧言看過來的目光,手腕有些顫抖,生怕他洞察出什么。
將日記本規(guī)整的平鋪到桌面上,林悅刻意將它推到牧言跟前。
緊張什么?
牧言奇怪的瞥了眼她。
小小疑惑了一下,注意力全放在展露出來的內(nèi)容上。
【10月4日 天氣:晴 星期五
今天是來別墅的第一天。
這棟別墅真的很豪華,名畫古董隨意的掛在大廳,隨便拿出一副賣都有上千萬。而且裝修風(fēng)格也深得我心,之后不用再另花錢翻修了(開心)
就是可惜了三位少爺,長得這么帥……
唉,有點(diǎn)不舍呢~】
【10月5日 天氣:晴 星期六
今天是來別墅的第二天。
昨晚沒睡好,門外不知有什么,吵吵鬧鬧的像是有人在說話。
真煩。
不過,花甜萊得手了(興奮)
誰能想到,女孩子的化妝包里裝的不是讓人變美的化妝品,而是讓人死翹翹的毒藥呢?
嘻嘻嘻,所有人都死了。
我們發(fā)財了~】
【10月6日 天氣:陰 星期日
今天是來別墅的第三天。
裴虎巖真是夠了,為了救一個將死之人,獅子大開口居然敢要那么多錢。
還有劉暮,說好的別墅歸我們,變卦的可真快。
不過沒事,馬上就沒人爭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花甜萊和我們合作了,她的毒藥可是還有呢~】
【奇怪,門外到底是什么?
凌亂的腳步聲,忽高忽低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幻聽了?
不可能!
明明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會再次出現(xiàn)?!
不,門被撞開了??!
他們,來復(fù)仇了?。?!】
文字到這里戛然而止,這一頁紙上全是血跡,顏色鮮紅,仿佛能聞到血腥味。
牧言、林悅:……
空氣一瞬間沉默。
林悅臉色蒼白,手指摸上玉佩,眼眸低垂。
牧言嘴角不悅的拉平,心想這群人真是想錢想瘋了,“牧言”什么也沒說安安靜靜的等著分錢,怎么就給一視同仁弄死了?
嘖。
在心里惋惜的搖搖頭,牧言將日記本合起來。
扭頭看林悅不知在想什么,他便安靜的面向另一邊發(fā)呆。
不多時,林悅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背對他,聲音略有些沙啞的響起:“我們出去吧?!?/p>
牧言點(diǎn)點(diǎn)頭,順手拿上本子。
就在兩人剛出房間,管家突然從樓梯口冒出來。
表情陰沉,耷拉著一張老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林悅嚇了一跳,立馬躲在牧言身后。
管家看也沒看他們,走路帶風(fēng)徑直往前。
帶起的冷風(fēng)嗖嗖的吹在手臂上,牧言正好穿了個短袖,半邊胳膊瞬間變涼。
劉暮幾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造出什么動靜,生怕觸了霉頭。
兩人見狀對視一眼,腳步放輕也跟了上去。
“……客人們,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想您們應(yīng)該清楚。”
管家打開門后,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陰森笑容,看的眾人眼皮直跳。
陰厲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他態(tài)度冷冷地說道。
“是是是,我們絕對不做多余的事情。“
裴虎巖點(diǎn)頭哈腰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