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冷著臉離開后,眾人連忙在房間里尋找線索。
牧言遠離他們,在一個小角落里偷偷摸魚。
不是他不找,是屁大點房間用不著這么多人,一眼看去,能搜的只有書柜和抽屜。
書柜那有劉暮和裴虎巖,抽屜那兒是林悅和溫淼。
四個人把那兒擠滿了,他過去也是個充數(shù)的。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找那線索有毛用?
這不是存活游戲嗎?
牧言頭腦簡單的想,一雙眼里顯露出幾分清澈的愚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坐不住了。
幾人還在翻看東西,臉色深沉,像是窺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他們沒說,牧言也就不問。
站起身清清嗓子,他開口說道:“你們要不先在這里看著,我去探探暗門。”
翻看報紙的裴虎巖抬起頭,神色擔憂道:“一個人行嗎?”
說罷,他扭頭看向溫淼和劉暮。
前者充耳不聞,跟林悅頭挨著頭看東西。
后者揉捏眉心,疲倦的臉望向牧言,語氣不贊同的說道:“現(xiàn)在最好結(jié)伴同行,相互照應,你一個人去萬一出事怎么辦?”
“沒事兒,這才第二天?!?/p>
牧言擺手,丟下一句‘餐廳見’后腳底抹油離開了。
“……”
劉暮和裴虎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
…
走出房門后,牧言正想轉(zhuǎn)頭,余光一撇,發(fā)現(xiàn)一道不該存在的身影矗立在那里。
心臟猛顫了一下,瞳孔急驟收縮。
“……”
站在兩米外的管家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眼睛里閃過一抹暗沉的紅色。
牧言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想法,屏息凝神,神經(jīng)緊張的盯住他。
沒走?還是走了又來了?
牧言斜眼觀察,發(fā)現(xiàn)管家的臉泛著青色,嘴唇也有點黑。
空氣安靜,兩人一動不動,像是木頭人一樣。
良久,管家動了。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聲音暗啞的說道:“客人,能請你幫個忙嗎?”
牧言扭過頭,身上的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咯嘣的響動。
眼神懷疑的看向他,謹慎的說道:“幫什么忙?我不會?!?/p>
“將這個送去給小少爺?!?/p>
管家動作遲緩的走過來,似乎瘦的只剩骨頭的手從兜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方盒子。
牧言沒有動,握緊的掌心出了一層細汗。
此時的管家和之前判若兩人。
身體僵硬,膚色滲白,眼眶不正常的凹陷,兩眼充血干澀,眼白變多,嘴唇烏青……
像是一個中毒的尸體。
怎么回事?花甜萊下毒不是沒成功嗎?
牧言按耐下心中疑惑,警惕的望著他。
“將這個,送去給,小少爺?!?/p>
管家往前伸了伸手,嘴唇越發(fā)變黑,聲音如被狂風吹過的書頁,發(fā)出刺耳難聽的聲響。
“……小少爺在哪兒?”
牧言快速接過,神情戒備的往后退了一步。
“三樓,左數(shù)第四間房?!?/p>
管家說著,眼角慢慢淌出一行血淚。
牧言小心吞咽了口唾沫,再次后退。
他看向還不離開的管家,干笑一聲:“我一會兒就去,你先忙你的去吧?!?/p>
“……”
管家冷冷盯著他,血色的淚一顆顆砸到地板上,開出妖異的花。
“……”
牧言吸口氣,放棄回房的想法,硬著頭皮繞過他往前走。
嗒嗒嗒……
身后傳來輕巧的腳步聲,牧言腳步一頓,手指緊緊捏住盒子。
他放慢腳步,身后的動靜也隨著他的節(jié)奏慢下來。
牧言豎耳傾聽,除自己之外的另一道腳步聲可以清楚的聽到,但最重要的呼吸和心跳聲卻聽不到一絲一毫。
怎么才一會兒就變死人了?
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驚恐,牧言腳步一亂,步伐飛快的踏上三樓的樓梯。
在進入三樓的那一刻,他感覺后背似乎貼上了一片冰涼。
空氣安靜的可怕。恍然間,耳畔只有自己越來越沉重的腳步聲和劇烈跳動的心聲。
他、他不會……
一個想法冒出來,牧言額頭滲出冷汗,被嚇出來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盈盈水眸像是被老鷹叼住后頸的兔子,瞪大的眼睛里全是絕望與害怕。
他不敢扭頭,生怕看見什么恐怖的畫面。
兩條腿害怕的發(fā)抖,腿肚子發(fā)軟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但本能的求生欲硬生生讓他往前走了十幾步。
期間腦袋不敢亂擰,腳步僵直的走一步算一步。
一間房門從眼前掠過,前面又再次出現(xiàn)相同的房門。
牧言動作遲緩了一下,盒子的棱角硌住掌心,微微用力,傳來一股刺痛感。
這是第幾間房?
……
靠,忘數(shù)了——
后背的寒意越發(fā)明顯,無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嚨,牧言能感覺到它在一寸寸收緊。
怎么想的,主人家的房間居然也弄這么普通……
都一個廠批發(fā)的?!
牧言氣憤的豎起眉頭。
破門害我!
很快面色開始泛紅,呼吸變得艱難。
沒時間再多想,他立馬打開面前的房門走了進去。
門開的瞬間,身上一輕。
他后怕的關(guān)上門,手摸上脖子,被殘留的冰冷凍的一哆嗦。
6,差點嗝屁。
牧言平穩(wěn)呼吸,將冒出來的生理淚水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