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后,清晨的京??諝庵邪鴿庵氐臐褚夂秃?。
陳姝凝照常享用完早餐后,開車前往服裝店。
路途中,一個破壞她心情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是老頭子。
陳姝凝刻意等到電話即將掛斷時才慢悠悠地按下接通鍵。
她沒開口說話,電話那頭也沒動靜。
陳姝凝皺眉,心情又多了些不悅。
陳泰凝凝,阿初出事了。
陳泰的聲音依然沉穩(wěn),沒什么太大起伏,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而已。
陳姝凝耳邊瞬間響起尖銳刺耳的回響,那聲音像是從耳道里傳出來的,又像是從那已經(jīng)喪失思考能力的腦海里傳出來的。
總之,這讓她感覺很不好受。
————
陳姝凝回到龍?jiān)穱H時,已經(jīng)沒在這兒見到李成了。
他大約是和兒子去做最后告別了吧。
陳姝凝上樓時不得不撐著扶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書房。
書房的門打開,陳泰就那么坐在主位上,似乎是早早在這兒等待的。
門口傳來聲響的那一刻,他的視線立即鎖定了陳姝凝。
陳姝凝的臉色不大好,眼底平靜得像海面,里頭早已悄然醞釀了場狂風(fēng)暴雨。
不得不說,血緣這東西是真神奇。
女兒不但眉眼之間有他的的影子,連處事風(fēng)格也和他是那么的相像。
陳姝凝兇手是徐江的人。
陳姝凝身上多了份驅(qū)散不去的寒冷,連她說話間也不自覺地帶上了這份冷冽。
回龍?jiān)返穆飞希愭堰@件事都想通了。
徐江為了自己,在陳書婷和白曉晨回京海的路上派人埋伏。
李初是徐江殺的。
陳泰是徐江,安欣留了個心眼,安排陳書婷母子坐火車回來。
陳泰端著杯剛泡好的熱茶放在陳姝凝手里。
氤氳熱氣本該趕走寒冷的,但這對陳姝凝來說似乎毫無用處。
可能是因?yàn)椋@份寒冷是從心里冒出來的吧。
陳姝凝傻子……
陳姝凝蒼涼地低喃了這么一句,是在說李初。
那個傻子用自己來釣魚,結(jié)果把命搭了進(jìn)去。
陳泰姝凝,去看看阿初吧。
陳泰把手虛搭在陳姝凝肩上,本想安慰她的,后來卻還是沒拍上去,默默垂了下來。
陳姝凝殺了徐江,我要他死。
“嘭”地一聲,珍藏級的白玉茶杯就這么被摔碎在地上。
粉身碎骨。
陳姝凝的瞳仁里乍然多了幾條血絲,殺伐之意昭然若揭。
徐江把她心里重新長出來的那份美好給拔除了,那就拿命來賠吧。
陳泰好,爸爸會安排。
陳書婷已經(jīng)回到了京海,警方很快就會抓捕徐江。
陳泰從來不在意徐江是死是活,只不過這次陳姝凝提了,那他就必須死。
而且不能輕易死去。
那就把那些陳年舊事都?xì)w結(jié)到這個將死之人身上吧。
推他一把,讓他死得更有價值些。
陳泰雖不常見到陳姝凝,但近來他還是察覺到了女兒身上那些細(xì)微的改變。
而這些,無疑都是和李初有關(guān)的。
徐江這步棋意外害了李初,那陳姝凝的狀態(tài)是否會回到從前,甚至更糟?
陳泰不敢確定。
這個逐漸好轉(zhuǎn)的平靜局面在凌晨的雨夜被打破,破壞的人當(dāng)然要付出代價。
徐江,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敬請等待希望的破滅。
迎接你生命的倒數(shù)吧。
…………
陳姝凝對李初其實(shí)還沒產(chǎn)生那么多愛情,更多的像是貧瘠的土地上時隔許久冒出了點(diǎn)細(xì)芽,現(xiàn)在細(xì)芽也被人掐滅,她性格里的偏執(zhí)收到了刺激,有點(diǎn)瘋的感覺。
再次說明,本文女主并非好人,是有瘋批屬性黑蓮花,黑蓮花,黑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