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半個月的雨季后,京海終于重新迎來和煦的陽光。
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梳妝臺上,那枚安靜躺在首飾盒中的鉆石戒指正熠熠發(fā)光。
這是李初早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是警察從他懷里找到的,據(jù)說說這戒指是放在他西裝的左邊內(nèi)袋里的。
左邊內(nèi)袋,李初把這枚求婚戒指一直珍重地放在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陳姝凝把戒指從首飾盒里拿出來,套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戒指的大小正正合適,不多也不少。
陳姝凝阿初,就差一步。
陳姝凝把手抬起,一束陽光從她的指縫中漏進來打在她的臉上。
這畫面看著神圣而高潔,她宛若一位不可褻瀆的女神般。
短暫一瞬過后,陳姝凝恢復(fù)平靜,又將戒指摘下,重新放回盒子里蓋上,再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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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最新款的瑪莎拉蒂高調(diào)地出現(xiàn)在舊廠街。
那車悄悄停在徐記面館邊上,車里的人似乎有意在探視著什么。
徐記面館前,幾個演技拙劣的便衣警察守在那。
里頭好像是有什么犯人。
陳姝凝緊抿嘴唇,神情嚴肅地坐在后排,墨鏡下的雙眼正盯著徐記面館的一舉一動。
她的旁邊散著幾張資料,上面是事關(guān)李初事件的調(diào)查。
當(dāng)晚撞車的人其中一個是唐小龍。
徐江綁架了唐小虎,唐小龍此舉無非是為了保住他的弟弟。
徐江者記借刀殺人實在不算高明。
過了一會兒,安欣和高啟強一起從面館里走出來。
安欣的臉上還殘著些不掩的驚訝和怒氣。
兩人站在門口又說了幾句話,接著高啟強和安欣背道而馳。
陳姝凝談崩了啊。
陳姝凝將資料放進包里,姿態(tài)桀驁地推開車門。
高跟鞋踩在路上的節(jié)奏分外有力,和她身上那道強大氣場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這頭,安欣看見陳姝凝的身影,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
陳姝凝的手腕很細,很白,她的皮膚順滑細膩,和安欣這雙常年握槍的粗糙的手全然不同。
安欣陳姝凝。
陳姝凝站好,側(cè)目看著安欣,卻沒有摘下墨鏡。
陳姝凝安警官。
安欣難以看清藏在墨鏡后的陳姝凝,心里一時沒底。
甚至不知道該和陳姝凝說些什么。
是勸她節(jié)哀。
還是為他沒能幫忙護住李初的事而致歉呢?
陳姝凝好好養(yǎng)傷吧。
陳姝凝話落,一點兒不拖泥帶水地把她的手腕從安欣的掌心里抽離。
手中的皓腕驟失,安欣的指尖疊在一起輕輕摩挲,像是想多留住方才的那份溫度久一點,再久點。
他看著陳姝凝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忽而明白了什么。
陳姝凝和安欣從此以后只剩朋友的可能。
再沒有任何成為戀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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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欣告別后,陳姝凝熟門熟路地找到高啟強家中,敲了門。
很快,高啟強來開了門。
只一眼,他就認出了陳姝凝。
高啟強的眼神下意識錯開垂了垂,臉上的笑容也并不算自然。
高啟強姝凝,你今天怎么來我們家了?
陳姝凝我來舊廠街就是來找你的。
陳姝凝摘下墨鏡,面無表情地直視著高啟強。
眼神冰冷,像是一尊沒有溫度的石像。
高啟強是嘛,那先進來聊。
高啟強引著陳姝凝進屋,那晚過后他想過許多可能。
許多的可能里,高啟強從沒料到陳姝凝會來找他。
他心里不動聲色地咯噔了下,剎那間一個念頭從他心里冒了出來。
陳姝凝知道那晚他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