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樹上的知了隨著溫度的升高叫得越來越歡。
陳姝凝午睡才醒,家里的阿姨上來傳話說有警察上門。
她隨手從衣柜里拿了件裙子換上,略略收拾一下就下了樓。
警察向陳姝凝出示了手里的搜查令,她點頭配合了他們的工作。
大約十分鐘后,那些警察還真在家里發(fā)現(xiàn)了些異樣。
陽臺大門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被撬的痕跡,甚至還莫名出現(xiàn)了一截繩子。
好像還是什么殺人兇器。
陳姝凝知道她不能從這些人嘴里得到想要的消息,干脆也沒多開口。
等他們離開后,陳姝凝來到陽臺,仔細(xì)查看門窗處被破壞的痕跡,陷入沉思。
這截繩子出現(xiàn)在家里,無非是想把這起人命案子掛在高啟強身上。
眼下這節(jié)骨眼高啟強倒了,誰會是最大的獲益者呢?
陳姝凝根據(jù)那些蛛絲馬跡推敲了很久,逐漸有了懷疑對象。
奈何沒有證據(jù),她尚不能徹底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
兩天后,陳姝凝接到李響的電話,讓她去警局給高啟強送點衣服。
電話掛斷,陳姝凝沉重地輕嘆了口氣。
風(fēng)向驟變,是誰在背后拱火呢?
手下人的一通電話,驅(qū)散了陳姝凝的疑惑。
她的人查到高啟強的新司機小陸是程程的堂弟。
陳姝凝原來是這樣。
陳姝凝淡淡說著,眼中凝起豁然開朗之色。
謎底揭開,這招不算高明啊。
這個程程不太聽話,沒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呢。
同時身在外地的高啟盛也得知了這件事,他急忙打電話給陳姝凝。
高啟盛大嫂,我哥他……
陳姝凝有人給警察遞了證據(jù),你哥暫時沒那么快出來。
陳姝凝你哥這時候叫你出去,就是不想把自己扯進來,你不要輕舉妄動,他這邊有我在。
高啟盛大嫂,我會盡快回來的。
有些暗的屋中,高啟盛眼里洶涌翻滾的瘋狂像條帶著劇毒的蛇,一旦被他纏住,是會生不如死的。
不管是誰,只要敢害他哥的人,都該去死!
————
翌日,陳姝凝來到建工集團,直接坐電梯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里頭又是程程在。
程程今天早上集團底下的七個工地全部停工,倉庫里的光纜不翼而飛,連保安都失蹤了。
陳姝凝的視線落在門把手上,神情冷漠。
有些事情好像有點即將失控的苗頭。
陳泰工人不是難事,材料才難辦。
陳泰坐在茶桌前,給程程倒了杯茶。
陳泰那這事兒是誰干的呢?
程程家賊!
陳泰好歹也是公司的總經(jīng)理,竟然連自己人都咬。
程程他就是這種人!
程程而且不止買材料的肖總,連其他三個中層領(lǐng)導(dǎo)也沒來上班。
陳姝凝推開辦公室的門,直接朝著陳泰走來,坐到他身邊。
沒有開口,驅(qū)逐之意已經(jīng)了然。
陳泰程程,你先出去吧。
程程看見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陳姝凝,心生不甘,但最后也只能嘆氣離開。
辦公室內(nèi)只剩下父女兩人,陳泰先開了口。
陳泰都聽到她的話了吧。
陳姝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胸口處的起伏變大,她明顯很不平靜。
陳泰高啟強是想上位啊。
陳姝凝這回的事是程程先出手陷害老高,他才會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陳泰諷刺地哼了一聲,這份說辭挺牽強。
陳泰他是你的枕邊人,這話你自個兒信嗎?
陳姝凝放在膝上的手不由用力攥緊,力氣之大都能清晰看見她手背上的青筋。
是啊,高啟強的野心會止步于一個小小的度假村工程嗎?
他難道從來沒有覬覦過建工集團董事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