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時間已經(jīng)來到后半夜。
陳姝凝依舊陪著高啟強坐在客廳,和他一塊等著消息。
高啟強凝凝,你先去休息吧。
最近服裝店的事情挺多,陳姝凝的睡眠質(zhì)量本就有所下降。
高啟強不忍心叫她再和自己在這兒熬著。
陳姝凝擺擺手,對著高啟強莞爾一笑。
陳姝凝看你這么擔心,我哪兒睡得著。
陳姝凝老公,幫我按按肩吧。
陳姝凝吧手搭在脖頸后,腦袋隨意轉(zhuǎn)動著,試圖緩解下脖子的僵硬。
高啟強好。
高啟強聞言心里一暖,走到陳姝凝身后抬手幫她按摩起來。
他手上的力度按得剛好,陳姝凝舒服地合上了眼。
陳姝凝老公,船到橋頭自然直,放寬心。
陳姝凝的話如一汪湖水熨帖地滑過高啟強心尖,將他的焦急拂去大半。
高啟強阿盛和小蘭是我唯一骨肉相連的親人了。
高啟強說著,淚水自己在眼中堆積,轉(zhuǎn)眼便掉了下來。
若要問叱咤風云的高啟強有什么軟肋,陳姝凝和高曉晨母子倆算一個,高啟盛和高啟蘭也算一個。
他們四個中任意誰出了事,對高啟強都是不小的打擊。
陳姝凝不言,只是默默將擱在她頸上的大手握住,十指相扣。
————
高啟盛回來了,也將另一個噩耗一起帶回來了。
老默殺了鐘阿四,而他親自動手殺了李宏偉。
高啟強高啟盛,你下次叫老默做什么一定要問過我,知道嗎?!
老默身上背著數(shù)條人命,他一旦被抓住,所有人都會完蛋。
高啟盛哥,為了咱們高家死我都不怕!
高家能有今天,全是他和大哥拿命拼出來的,如果有一天需要以他一命換大哥無虞,他會毫不猶豫。
高啟盛這話徹底激怒了高啟強,他一巴掌扇在弟弟臉上,絲毫不手軟。
高啟盛被打之后仰著頭靠在沙發(fā)上張揚笑著,仿佛那一巴掌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懲罰,反而是一種期盼已久的恩賜。
陳姝凝擰眉,高啟盛這偏激極端的性子是越來越嚴重了。
陳姝凝老公,咱們手上不是還有張底牌嘛,不用擔心老默。
陳姝凝云淡風輕地說著,她安排了那許多,現(xiàn)在總算要派上用場了。
高啟強阿盛,你確定李宏偉必死無疑嗎?
高啟盛大哥放心,他肯定活不了!
冰凍的海魚是殺人的最佳利器。
加上他那下了死手的力道,李宏偉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生還機會的。
陳姝凝阿盛,你是怎么殺死他的?
高啟盛弓著身子,掩唇低笑,發(fā)瘋的樣子就像磕了藥似的。
高啟盛我拿著冰凍的海魚一下比一下重地往他腦袋上敲,他是生生流血痛死的。
猶記得以前他和大哥客客氣氣邀請李家父子吃飯時,李宏偉在飯桌上那副目中無人,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出言羞辱他們兄弟的跋扈模樣。
所以這一次他就要讓李宏偉無比痛苦地死在他曾經(jīng)最看不起的人手里。
陳姝凝高啟盛,你是蠢嗎?
陳姝凝沒忍住直接對著高啟盛罵。
陳姝凝你大哥和莽村的恩怨眾所周知,你還用凍魚去殺人,是生怕安欣懷疑不到你們兄弟倆頭上嗎?
得了,估計明天一大早安欣就得帶著人上門詢問。
高啟強聞言也跟著大大地白了旁邊的高啟盛一眼。
他這殺人的方式真是蠢到家了。
依照安欣那但凡有點蛛絲馬跡就愛咬著他不放的性子,明天又是場費腦子的博弈。
高啟強阿盛,你打電話叫小龍小虎帶多點酒來家里,晚上誰都別走,就在家里休息。
高啟盛好。
高啟盛起身準備離開,陳姝凝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他脖子上那道明顯是被指甲劃過的新傷口。
陳姝凝阿盛,你的脖子。
陳姝凝的指尖輕輕劃過那道海帶著血的小傷口。
不妙的感覺又多加了一分。
高啟強這怎么辦?
安欣如果看到阿盛的傷,那他的嫌疑立刻便會直線上升。
陳姝凝沒事,到時候我試著用化妝品給他蓋一蓋。
幸虧傷口不大,有心遮蓋不是什么難事。
可以輕松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