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卿從我手中取回令牌,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月光下,他的側(cè)臉輪廓分明,眼尾那顆淚痣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
"你知道影衛(wèi)是什么人嗎?"他突然問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天子親衛(wèi),只聽命于陛下。"
"不錯,"他收起令牌,"但今晚來的,可不是陛下的影衛(wèi)。"
我心頭一跳:"什么意思?"
謝文卿轉(zhuǎn)身走向床榻,從枕下抽出一把短劍。劍身寒光凜冽,顯然不是尋常之物。他隨手挽了個劍花,動作行云流水:"真正的影衛(wèi),不會用這么拙劣的手段。"
我看著他熟練的劍法,忽然想起他手上的繭子。那些繭子的位置,似乎不僅僅是握劍留下的......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湊近,我下意識后退,卻被他攬住腰。
"你、你放開......"我掙扎著,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這香味與方才不同,帶著一絲清冽,像是雪后的松林。
謝文卿輕笑一聲,松開手:"你身上的熏香,是裴家特制的吧?"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這香味,"他退后一步,目光深邃,"我在陛下身上也聞到過。"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我猛地抬頭:"你是說......"
"噓。"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能說。"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謝文卿神色一凜,迅速將我拉到身后。房門被推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少爺,不好了!老爺他......"
"父親怎么了?"我心頭一緊。
小廝喘著氣:"老爺方才在書房暈倒了!"
我顧不得其他,提起衣擺就要往外跑。謝文卿卻一把拉住我:"等等。"
"放開!"我急得眼眶發(fā)紅,"那是我父親!"
"我知道,"他聲音低沉,"但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出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裴家小姐女扮男裝嗎?"
我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新郎喜服,頓時僵在原地。謝文卿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取來一件披風(fēng),仔細(xì)為我系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