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薔頭也不抬地說。
當(dāng)來人進(jìn)屋之后,只見蕭楠薔一襲素衣,外加一粉色披風(fēng),兩手袖子高高地挽起,正在把一張人皮面具輕輕地放在一盆清水里,然后,一雙桃花眼就這么盯著水里的面具一動不動。
“王嫂,別來無恙!”
一聲“王嫂”,直接將蕭楠薔的魂給勾了回來,睫毛微微一顫,她終于直起了身子打量了一下來人,果然“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眼前這個人,的確擔(dān)得起這樣一個稱呼。
與伊藤南琪的畫像相比,本人確實要比畫像美上三分。只不過,認(rèn)出了他是一回事,自己承不承認(rèn)就是自己的事了!
“尊駕是否認(rèn)錯了人,我不姓王,也擔(dān)不起您一聲‘王嫂’?!?/p>
蕭楠薔自顧走向桌前,給來人倒茶。
這個時候,若是承認(rèn)了,那她不就要準(zhǔn)備好關(guān)進(jìn)王宮里了嗎?管臨溪但笑不語,一襲淺紫色華服盡顯尊貴高雅,接過蕭楠薔倒地茶,小小地喝了一口之后便道:
“王嫂與王兄成婚那日,剛好是由臣弟接引入宮的,而臣弟有幸目睹了王嫂尊容?!?/p>
管臨溪深海一般的眸子真真地瞧著蕭楠薔,“不過王嫂放心,這一次找您純屬為了私事,王兄毫不知情!”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替管東傾來抓人的,但他能猜到自己在這里,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了。蕭楠薔放下手中的茶杯,嘆了一口氣道:
“王爺言重了!”頓了一會兒,蕭楠薔繼續(xù)說道,“我不過是你王兄宮里妃妾中的一個,王爺這一聲‘王嫂’,我著實擔(dān)待不起。“
”倒是王爺煞費苦心來找一個有欺君之罪的逃妃,不知,我這戴罪之身有什么地方能為王爺所驅(qū)使呢?”既然查到了這里,那想必管臨溪的目的也必然不單純吧!
“呵呵,王嫂過謙了。”管臨溪將手中的玉笛放于桌上,隨后道。
“王嫂嫁入王宮之時,王兄親封貴妃尊位,王后之下,眾妃之上,宮內(nèi)無人能及,所以在我看來,這一聲‘王嫂’并無任何不妥?!?/p>
況且先王后已去世多年,蕭楠薔若是不出逃,幾年之后,王后之位唾手可得;就算是出逃了,王兄也給蕭楠薔找了一個好借口,對外宣稱替王室祈福,行蹤不便告知。
在外人看來,已經(jīng)是無上恩寵!而這貴妃之位,是北國后庭里萬千女子的夢想,妃子佳人千千萬,而這兩個位子,只有一位。
記得他們的父王曾經(jīng)也有冊立了一位貴妃,卻不立王后。
王兄曾經(jīng)問過父王,父王給的答案是“已經(jīng)是妻,又何須虛名”。
而這位帝妃,就是王兄與自己的母親,可見,帝妃與王后,不過是那個男人把你看成妻子和客人的區(qū)別!
所以,在他看來,姑蘇蕭楠薔于他的王兄而言,地位應(yīng)該是不一般的。
“那么,王爺?shù)哪康氖恰?/p>
“借王嫂一用,換取您的欺君之罪!”蕭楠薔波瀾不驚的心里終究起了層層漣漪。
這是一筆交易,一筆于蕭楠薔而言大大有利的交易。
眾人皆知,欺君之罪自古的懲罰從未輕過,蕭楠薔雖然不懼一死,但終是怕連累旁人,若是有了保命的法寶,那不就皆大歡喜了?
“不知王爺要如何借,怎么用,欺君之罪如何化解呢?”
“不過是些許難以為人道的事情,只要王嫂肯幫,這欺君之罪自然可解!”
“我如何信你?”
“你,非信不可!”
就這么一來二去之間,蕭楠薔與這位在她看來素未謀面又素不相識的王爺達(dá)成了協(xié)議,只是對于他需要解決的煩惱,蕭楠薔可以說是有些無奈。
而事情談完之后,管臨溪也從袖中拿出一個類似于印鑒的東西,模樣看起來和管弦的君印差不多,只不過色澤看起來相對渾濁一些,沒有之前見過的明亮。
“這個你收好,來日必有用處!”管臨溪以囑咐的口吻說道。
“那就,卻之不恭了?”
蕭楠薔爽朗一笑,管臨溪看著她,竟有那么一絲的晃神,再一看時,自己放佛明白了王兄當(dāng)日娶她的原因,也有一些能夠理解,她就算冒死也要走出王宮的理由。
“王嫂對易容之術(shù)很感興趣?”管臨溪偏頭問。
“嗯,最近才衍生出來的興趣!”若不是為了消除自己的懷疑,她又何至于如此。
“說起易容,我那位侄兒倒是頗有心得,改日將他介紹與你,定然能指導(dǎo)一二?!惫芘R溪說道。
“噢?那我們這位嫡君子倒還真是多才多藝?。 笔掗N附和。
“自然,技多不壓身嘛!”